1979年,羅家村,紅河灘。
大石洞裡,溫度就好似地上的這些碎石一般,冰涼無比,但裡面好歹能遮擋寒風。
渾身灰白的女人抱著嬰孩,嬰孩身上裹著帶血汙的布,嘴中叼著女人的奶,卻無法嘬出什麼來,女人嘴邊還掛著一些幹了的血汙,那已是幾日之前的東西。
洞口突然傳來什麼聲響,幾道光亮打了進來,女人僵硬的動作,將懷中的嬰孩放到了草窩之上,迅速擋在了前方。
伴隨著嘈雜的聲音,進來了一群人。
女人灰白的眼珠雖然無神,但她的表情是驚慌失措的,她本能的朝前撲去,想要阻止這些人進來,她不能讓這些人傷害她的孩子。
而她朝前撲去的這種氣勢和尖利的嘶吼,在配上帶著死氣的面容,讓進來的所有人都帶著驚恐。
她即將要撲到他們近前了,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方臉男人,將掛在脖子上的東西迅速扯了下來,手中結印,口中念詞,咬破舌尖,朝化開的符紙上噴灑而去。
一條巨大的白色雷電光焰從中騰飛而出,照亮了石洞的每個角落,當光焰朝灰白女人砸去之時,方臉男人看見了角落裡的嬰孩,他的身體猛的一顫,可一切卻為時已晚。
灰白的眼珠朝草窩望去,彷彿訴說著無數的眷戀與不捨。
光焰吞噬了灰色的身軀,瞬間將她化為了灰燼。
當大家驚魂未定之時,外面急匆匆進來了兩個陌生人,一個長髮青年,另外一個男人臉色陰沉。
他們沒管站在洞口這些人的驚慌目光,徑直走向了洞內角落。
長髮青年往角落裡看去,回過身又看了看地上的灰燼,將目光又望向了方臉男子。
“這裡由我們接手,有什麼疑問,外面會有人解答,任何人不得再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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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元,你當初是怎麼知道那墓虎在哪?”
元友把胡海宗的相片放到了桌子上。
“你爹不是說了嗎,陳家先把屍體放到紅河洞裡的,半個多月去尋,屍體並沒有腐壞,所以我判斷,那個洞是她變墓虎的地方,其實她是不是墓虎都不一定。”
羅白帆一驚,“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難道一直懷疑她不是墓虎?”
元友點了點頭。
“墓虎其實就是一種殭屍,在兩種情況下形成。
第一種,死人怨氣而致屍變,沒有意識,專吸血害人。
第二種,難產而死的孕婦,沒處理乾淨血汙,便下葬。
其肚內的死胎一直吸收母體的屍氣,母體不會復活,胎兒吸足屍氣,才能破肚而出變成墓虎。
不管是哪一種,變成墓虎以後,都是要吸血的,先吸牲畜的血,等精氣養足,開始吸人血。
陳家媳婦不完全符合墓虎的形成,比較特殊。
從吸血,晝伏夜出,沒清理血汙,屍身不腐,且頭髮,指甲生長,這些都符合,但是又有很多地方對不上號。
而且墓虎用桃木枝加符的確燒不死,但也不可能從一具焦炭又恢復成人形,說明這種東西有恢復癒合能力。
從一開始,她死而又活,還能把肚子裡的死胎生下來,死胎竟然也活了,她能哺育,孩子還能吃奶,這本身就不太對勁。
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了,所以她的孩子是什麼,那就真沒法說的清了。
畢竟人死了,肚子裡的孩子,會跟著她,在短時間內死亡,變墓虎也應該是孩子變,哪還有喝奶這種。
反正死胎又被生出,變成胎兒,這有點匪夷所思。
但那嬰孩如果不是那個死胎,又會是怎麼來的呢?
我現在擔心的是,不管嬰孩的老歷,被這種無法言明的母親哺育,小孩會不會長大也吸血,會不會控制不了這種能力,完全沒有定數。”
羅白帆覺得元友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懷疑陳魈是這個孩子,並且沒控制好,把卓藝萱咬死了?”
元友輕嘆一口氣,說道。
“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你說,咱們那次去紅河洞,如果不帶那麼多人,這女人也不會驚恐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