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且不說修仙界如何風雲變幻的成立了仙盟,柳望生又是如何當上仙盟盟主的,更不說魔族近些年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有族人行走於世,為禍一方。單說這方寸之大的湯谷,五年來也變了不少。
其實按照邋遢道人的說法就是,自從他收了扶狌狌為徒之後,每天就像活在新世界中,將草屋改成石頭房也就算了,居然連肉都不讓他吃了,如果一不留心讓扶狌狌撞見他在吃肉,那孩子的眼淚就流的跟不要錢似的。
這還不算,那孩子為了不讓他吃肉,竟然將谷中所有的動物都收來做徒弟,說要叫他們修道,還威脅他說,如果他要還吃,那就是在吃自己的徒子徒孫,是比黑衣人獦狚獸還邪惡的人,直氣的邋遢道人一魂出竅二魂昇天。
這天他趁著扶狌狌在扶桑樹下打坐的功夫,正高興的偷吃著雞腿時,一位身著黑衣金邊,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身後,輕咳了一聲。
“咳咳,咳咳,咳咳...”邋遢道人受驚之下直接被嗆到了。
來人看他這番模樣,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奚落道,“我說邋遢老道,你這都一把年紀了,吃個雞腿還能嗆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唔...”
話說到一半,一隻油乎乎的手忽的將來人的嘴就給捂住了,同時還跟做賊是的左瞧右盼了一番,看到沒有任何異動,這才將手拿開。他是將手拿開了,可是對方被他糊了一臉油本就惱怒,再一看他這副德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把扯過邋遢道人長白的鬍鬚,指指自己的臉,吃疼之下,邋遢道人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他伸出自己的衣袖,在對方的臉上蹭了蹭了,直到臉上的油被擦乾淨了來人才鬆手。
邋遢道人立刻捂著自己的下巴,真是疼死了,“羽承天,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揪頭髮扯鬍子的。”
羽承天,讙朱國國君,也是邋遢道人幾百年來唯一的朋友,看著這不成器的老友,羽承天從寬大的袖袍裡掏出一疊紙丟在桌子上,“看看吧,這是你讓我查的。”
正在抱著雞腿啃的老道也不管雞腿了,急切又慎重的拿起桌子上的紙,細細的端詳了起來,此時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屋子裡其實還有第三個人,準確的說是一隻半睡半醒的小花狗,只不過這隻小花狗身上貼著一道符,名為換目,是前不久扶狌狌剛學會的一個符咒,據說只要宿者同意,施法的人就可以透過宿者看到他所看到的,本來是怕打坐無聊臨時貼在小花狗身上的,沒想到讓他看到師傅偷吃,本來是要去找他算賬的,但是好像現在有秘密可以偷看啊。
扶桑樹下,扶狌狌盤膝坐在樹下,稚嫩的面龐上一雙烏黑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芒,深吸一口氣在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周身毛孔如呼吸一般,隨著他的呼吸的變化同步變化著,如此反覆多次,扶狌狌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感受到了一絲涼氣在身體無規律的遊走,隨後他嘗試著控制一縷氣息按照他規劃的路線來走,慢慢的涼氣有了溫暖,之後越來越多的涼氣匯聚而來,著感覺麻麻癢癢,但也很舒服,終於著氣息在他身體走了一個周天,再次吐了一口濁氣之後,他興奮的蹦了起來。
抱著扶桑樹開口說道,“扶桑樹,我進入清明境第五階了,師傅說,到了清明境第五階,就能正式開始修煉了,我很快就能打敗黑衣人給爹報仇了。”
“哈哈哈!~居然有人跟樹說話,真是笑死我了。”就在扶狌狌高興的時候,一個不甚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
循聲望去一個背上長者翅膀,扇著摺扇的少年走了過來,仿若一翩翩公子,可惜扶狌狌並非女子,否則一定會芳心暗許的。
扶狌狌從未在這谷中見過外人更何況還是同齡人,不免感到幾分欣喜。
“你是妖族?”扶狌狌問道。
“區區妖族豈能與我族並論。”
“好大的口氣。”扶狌狌這麼想著,“那你是靈獸。”
“不是。”少年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哪裡長得像靈獸了,這人到底哪兒來的。
“你該不會是魔人吧?”扶狌狌故作驚訝。
“你才是魔人,你全家都是妖魔鬼怪。本王子乃讙朱國大王子,羽浩。你是誰啊,怎麼跟大樹說話,還是一顆枯死的樹。”
“我叫扶狌狌,扶桑樹才沒枯萎。”
“它一片葉子也沒有,而且黑漆漆,肯定枯死了。”
扶狌狌怒了,揮手一彈,面前小溪裡面的水就像羽浩飛去,羽浩張開摺扇,輕輕一揮,這水便淋了扶狌狌一身。
“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說不過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