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看似強硬的人,不過是自以為有依仗。
一旦失去了依仗,這些人到最後,往往都會被證明,只是外強中乾。
世上之人,十個有八個是軟骨頭,這真的很有道理。
因為這世上沒有打不彎的脊樑,也很少有打不死的人。
“叔叔啊!”
陳近山又喊了一聲,用的是詠歎調。
然後他一步踏出,轟隆一響,就像是整個房間都震動了一下。
這證明他身上的禁錮其實還在,只是他不知為何突然間強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那連A級超凡者都能勉強禁錮住的裝置,居然對他無效!
“近山,你想說什麼?”
陳有良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人卻已經悄悄來到門邊。
遺憾的是,這門不是雙向的,只能從外面開啟。
值此變故之際,外面人又怎麼會為了區區一個陳有良,就冒著釋放兇獸的風險,將他放出來。
或許陳有良也知道會這樣,只是本能的,面對著洪荒兇獸,就想逃跑。
“呵呵,叔叔你大概完全不瞭解修行。”
陳近山說著,不等陳有良回答,就繼續開始自言自語:
“其實這也很正常,別說是你,就算是我這個假道士,修了二十幾年的道,竟然也才明白什麼是修行!”
陳有良毛骨悚然,本能感覺陳近山在一瞬之間就變了,不是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瘋子,而是從一個正常人,昇華到了另一種階段,神或者魔。
陳近山卻不管不顧,滿臉都是愉悅和享受,他閉上了眼睛,信步走著。
起先的時候,他每一步抬起落下,都像是拔起了一座山,聲勢浩大。
到了最後,他雖然仍舊穿著那副外表酷似鋼鐵鑄造的鞋子,卻早就和尋常穿著跑鞋散佈的青年一樣,舉重若輕。
“修行,求的就是超脫。”
“但是想要超脫,那並不容易,很不容易。”
“所以修行者都要護道,有護道之法,也有護道之器。”
“原本,我以為是師門視我如同外人,師傅也礙於門規,才只傳我道法,不肯傳我道術,更不賜我法器。”
“現在我才明白,這當真是師門的愛護。”
“這裡面有兩重意思,一就是入道之劫,能讓渺渺不可尋蹤的道劫,大半鎖定到人劫上,更易度過。”
“再有,就是當大道初成,自然而然就會掌握諸多護道之法,完全不需要提前去修持!”
陳近山鼻若懸膽,眉似橫峰,談不上俊美,也很是英挺,顯得性情堅韌。
他並不知道,師門這樣做,原本就只有一重意思。
並不是每個人在入道的時候,都能一飛沖天,瞬間變得如此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