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零號的回答很滿意,因為他需要的本非答案,而是一個相對的可能性,來證明他的想法離邏輯沒有偏差太遠!
另外,他喜歡零號這種態度,不是語氣,而是對雙方的定位。它不會和如今的好好先生一樣,對著某個他不關心的、或者不想回答的問題,追根究底。
“零號,你有沒有想過,英克雷如果真的是為我而來的話,他們又究竟在圖什麼。”
寂靜的廢土荒原上,幾百單位的機械士兵有序前行,只有那單調的機簧運作聲、腳步落地聲,證明它們的確在活動。
凌歧的低語成了隊伍裡唯一不和諧的聲音,就和他本人一樣。
“這個問題,只有您自己才能回答。”
零號仍是不能徹底改變自己的語言習慣。
凌歧明白它的意思,它和他想的一樣,都不覺得他已暴露出來的秘密,有什麼值得英克雷大張旗鼓虎撲而來的。
哥斯拉?他的超強身體素質?又或者是被他佔領的新維加斯?甚至新維加斯的某個附屬物?
英克雷不會需要那些!
這是零號給出的答案,凌歧也是那麼認為的。
英克雷絕對不是強弩之末,至少他們已經恢復了幾分當年的色彩。
既然可以做到這一步,那麼英克雷的捲土重來就沒有此時、此地的必然性,只能是因為人或勢。
那麼誘使他們出現的原因,又是什麼?
之前的突襲和攻城,甚至可以用虎頭蛇尾來形容,真的只是一個警告嗎?
凌歧本可以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等待,將一切都拋給更適合做出合理安排的好好先生,萬萬沒有以身犯險的道理。但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他無所謂給內達華帶來秩序還是毀滅,主宰也沒有給出任務必須完成的限定時間。他還是努力想讓局勢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積極去完成任務。
他本可以盡情的拖延時間,來修行、來吸收知識、來讓自己變得更強。他和英克雷都一樣,時間拖得越久,他們都會變得越強。
但他不能、也不會那麼做!僅僅區域性的風暴和有限的亂麻已經讓他覺得所謂的主線任務有種把握不住的感覺,天知道拖的時間更長、引起關注更多以後,又會有什麼麻煩上門!
劇情世界就像是一潭湖水,平靜而有著完整的規律。輪迴者的到來,彷如在湖中滴了幾朵油花,初時顯眼、漸漸散開、越來越淡,卻同時也讓自己和湖泊的接觸面變得更大。
如果油花的本質過於特殊、顏色過於醒目,乃至湖泊都無法容納和消化,那麼...
“我們是攪動整個棋盤因果線的源頭,英克雷是攪動區域性棋盤因果線的黑手。我們有著不得已和不得不為的、必須積極的理由,英克雷——”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對於失敗者和弱者,潛伏爪牙、龍潛於淵才是王道,他們不可能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廢土上也沒人會歡迎他們的捲土重來。”
“輪迴者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去攪風攪雨,引來更多的關注,這在初期是沒辦法的。英克雷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麼——我一定要去看看!”
答案未必在麥卡倫營地,可他終不願讓自己又聾又瞎,也許這也是他無法和這個世界相容的另外一個原因吧。
引起一場場風暴的蝴蝶,還要整天在人眼前晃來晃去,誰能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