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戲班上演《烈火珍珠旗》的日子。
好些身份貴重的客人都跑來觀看戲班表演,嗯,他們主要看得是季時夏。
“師傅!”
“班主!”
小師叔扶著季時夏,他剛才不小心踩到一攤油,腳下滑了一下,扭傷了腰。這上臺表演是不能夠了。畢竟雙陽公主是刀馬旦,要有大量動作的。
小師叔盯著那攤油。
這油來得太古怪了。
戲樓每天都打掃,這一塊跟廚房的距離可不近,怎麼就有油了呢?
不是小師叔陰謀化,而是這件事情太過明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現在都在擔心今天的演出要開天窗,沒有心思尋找犯人罷了。
今天可來了不少大人物呢,若是不能演出了,那些大人物生氣,他們戲班可是擔待不起。
“班主,這顆怎麼辦啊?”
眾人擔心不已。
季時夏想了想,看向小師叔。
這些日子,自己練習的時候都會帶著趙玄,這孩子跟自己學了全場,應該可以唱完全場吧?
只是這孩子的年紀還小,萬一怯場怎麼辦?
要知道自己第一次登臺,只表演一個小角色,卻因為怯場,差點兒演砸了。
季時夏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時,一個聲音帶著絲怯怯以及期待地響起:“那個,這出戏我都會兒,我可以代替班主上臺。”
眾人尋聲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湘紅。
沈竹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道:“班主,就讓湘紅上臺吧。我之前練習的時候,都是湘紅幫我搭戲的。她不管是唱腔還是動作,都十分到位。”
“不行。”不等季時夏開口,便有人出聲反對了,“湘紅是女人,哪有女人登臺的?”
原本想幫著湘紅說話的其他年輕人聞言不敢再開口了。
女人不能上臺唱戲是行業規矩,他們戲班若是破了規矩,被其他戲班的人知道,只怕會招來行業內所有人的指責。到時候,他們戲班子可就在京城混不下去了。
眾人想到戲班子會有的結果,不敢再開口幫湘紅說話。
湘紅咬著下唇,心中憤憤。
為什麼女人就不能上臺表演了?
這個機會是她找不容易找到的,她不能失去。
這一次,她一定要上天表演實現自己一直的理想,還要讓那些貴人們注意到自己。這樣子,她就能夠接觸那些貴人,能夠勾搭上其中一個,嫁入豪門之家,穿金戴銀……
湘紅開口:“班主,讓我上臺吧。我絕不暴露自己女兒身份。若不讓我上臺,那這一次的演出豈不是不能繼續了,那些貴客會答應嗎?”
小師叔斜了湘紅一眼,可不相信湘紅的保證。
季時夏開口了,卻不是跟湘紅說的,而是詢問小師叔:“阿玄,讓你上臺,你怕嗎?”
小師叔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對季時夏道:“師傅,我不怕。我練功十年,為的就是今天。”
“好,那你就代替我上臺。秋哥,麻煩你幫阿玄上妝。”季時夏拍板。
“好。”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走到小師叔身邊,拉著小師叔走到一個座位上坐下,拿起畫筆蘸上油彩。
眾人看到這一幕,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心病沒有完全放下,他們擔心小師叔太過年輕,不足以擔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