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羅顧的主意?”陸家茅直視著李秘,開門見山地問道。
李秘也是心頭驚詫,因為他確實想打羅顧的主意!
想要招攬自己的秘密部隊,不可能從零開始,召集的若是沒經驗的新人,需要長時間培養,而李秘需要的是,經過簡單點撥就能用的老手。
羅顧得過李秘的幫助,有了這份恩情,加上以保護皇子殿下為名,從他的手底下抽些人手出來,做些情報工作,其實並不是很難的事情,至於保密的工作,李秘也不怕收不服這些人。
“是。”
念及此處,李秘也是老實回答,然而陸家茅卻搖了搖頭。
“京營和錦衣衛裡確實有些可用之才,不過保密卻是問題,再者,他們都是勳貴後裔,又豈肯風餐露宿隱姓埋名?”
“保密不是問題,挑選的時候我會嚴格審查,沒有這份心的,我也不會收。”到了這地步,李秘自然也不會隱瞞甚麼,朱常洛能信這老頭,李秘也捨命陪君子。
然而陸家茅卻仍舊搖頭:“以你的本事,想要壓住這些人並不難,想要收服也不難,可若是羅顧嘴巴不緊呢?”
“羅顧?”問題又繞回到了羅顧的身上,陸家茅這麼一提點,李秘也想得更加深遠。
羅顧是今次後方防守總兵麾下的京營百戶,官職不大,但到底是個百戶,若他有心宣揚,難保是個隱患。
這事情必須絕對保密,留下羅顧這麼個隱患,也確實讓人不安。
李秘思來想去,到底還是朝陸家茅問道:“陸老師父有何教我?”
陸家茅伸出一掌,慢慢推向李秘的前胸,李秘下意識要擋,因為李秘吊墜是黑白必救丸,如何都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
然而李秘的手剛要去擋,陸家茅的枯手卻搭在李秘的手腕上,輕輕一拖一推,李秘竟差點往後摔了出去!
“太極推手!”李秘不由驚訝得脫口而出,陸家茅也是有些詫異,朝李秘道。
“據老夫所知,你武學有限,都是戚家套路,內家功夫也是最近才得了司馬徽那老傢伙傳授,如何知道太極推手?”
李秘可不想甚麼東西都讓人看穿了,此時太極功夫可能是不傳之秘,但後世已經普及成全民健身的一種運動專案了。
“偶然得見罷了。”李秘只是支吾了一句,但陸家茅的態度卻似乎發生了轉變,他有些不甘地看了李秘胸前一眼,又是探手來抓,今次李秘同樣沒能躲過,那玉瓶當即讓他扯了過去!
這次反是輪到李秘不悅,手往後腰摸了一把,按在了槍柄上。
陸家茅哼了一聲:“這麼小家子氣作甚,只是看看,老夫還缺你的東西?”
如此說著,陸家茅便將玉瓶丟還給了李秘,而後朝李秘道:“明日早些起來,老夫帶你去個地方。”
這話剛說完,不等李秘回應,他便轉身繞過屏風回去了。
李秘和朱常洛面面相覷,朱常洛也是撓了撓後腦勺道:“陸老師父就是這麼清冷的性子,在宮裡的時候也並不常來看我,不過對母親和我都很是照拂……”
事情估摸著涉及到一些不堪的宮鬥,朱常洛也就沒繼續說下去,轉而朝李秘道。
“先生放心,老師父既然說了,明日想必是有門道的,咱們過去看看就清楚了。”
李秘也點了點頭,離了朱常洛,回到住處,見著甄宓,便說起今日之事,朝甄宓問道。
“可知這老兒來歷?那唐村到底是甚麼去處?”
甄宓並未回答,而是朝李秘反問道:“他確定是用的推手?”
李秘回想了一番,倒也不算太肯定,畢竟他是根據後世所見來推測,卻不知太極功夫經過了幾百年的變化,原本到底是何種模樣,只是含糊道:“應該是的。”
甄宓微微皺眉道:“世人說道太極,必稱陳村趙堡,卻忽略了這個唐村李氏。”
陳村趙堡李秘是知道的,陳村就是陳家溝,都在河南焦作溫縣的太極發源地,當然了,後世對這種起源之地的爭奪也是屢見不鮮,李秘也說不清哪個才是真的,或者說這種說法根本就不太成立,畢竟太極已經形成了一種文化,無論是起源還是發展歷程都很複雜。
如此看來,這個唐村李氏,應該也是一個太極方面了不得的地方了。
“李氏太極與陳趙太極雖有不同,但大家的規矩都是一樣的,那都是傳男不傳女,而且不傳外姓人,這老傢伙說是唐村的,又是個外姓人,卻懂得太極,這說明了甚麼?”
甄宓有些意味深長地直視著李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