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李秘是不相信的,若只是靠著一個武舉人就能夠造反成功,復辟宋室皇朝,那這大明朝也太過不堪一擊了,簡直就是弱到兒戲一般。
當然了,也不排除趙家已經籌謀多年,讓趙廣陵參加武舉,只是其中一步棋罷了。
趙廣陵既然不想多說,李秘也就不多問,朝趙廣陵道:“你決意要去蘇州的話,我這個地主自然是好生接待,若你果真走不通門路,或許我還能給你想想辦法。”
李秘這般表態,倒是讓趙廣陵感到吃驚且溫暖,因為事情涉及到了造反的嫌疑,李秘竟然還能給他當保人,單說這份心意,就足以讓人動容了。
趙廣陵也笑了笑道:“我趙家好歹是有些根基的,若真走不通關係了,這武舉考上也沒甚麼意思。”
這句話意味有些深長,但兩人終究是默契地選擇了沉默,不再就這個話題發表任何意見。
待得趙廣陵離開之後,李秘也是無法入睡,點著燈,一直等著甄宓歸來。
然而甄宓終究是沒有回來,李秘守了大半夜,也就迷迷糊糊睡了個囫圇覺。
到了翌日,楚王又找上門來,只說是接受了朱顯桔的銀兩,對於朱顯桔到底有何用心,楚王卻是隻字不提,兩人商議了明日啟程的細節,楚王才安心地離開了李秘的住處。
如此到了晚上,李秘也焦急起來,畢竟就剩下最後一個晚上,甄宓仍未回來,若明日啟程,便徹底失去了調查楚王身世的機會,而且他擔任皇槓衛隊的關鍵角色,往後便是想要偷偷回來調查,也是不能夠了。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擔任名色指揮使的第一個任務,就這麼失敗了!
眼看著已經過了子時,還有幾個時辰就要天亮,李秘也坐不住,說不得如何都要往沈宅走一遭了!
可李秘從未乾過這樣的勾當,又沒有緊身方便的夜行衣,只好讓秋冬翻了一件黑衣出來,卻又是夏季常服,穿出去只怕要冷死。
秋冬見得自家少爺要出去做賊,也是激動得緊,給李秘穿上短襖,再將黑衣套上,照著自己從話本里看來的形象來打扮李秘,就如同拿洋娃娃過家家一般,李秘也是哭笑不得,她卻樂此不彼。
眼看著終於是搞定了行頭,李秘正要出門,甄宓卻終於是回來了!
李秘心頭正高興,門外卻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秘趕忙讓甄宓藏到內室裡去,但見得朱華篪領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便上了門來!
“快!給我脫衣服!”李秘趕忙朝秋冬吩咐道。
然而秋冬也是慌了,手忙腳亂的,外頭拍門越發急了,李秘也只好將頭套和麵紗都取下來,往床上鑽,一面朝秋冬道:“去開門!”
“哦……哦!”秋冬也是激靈起來,然而李秘又朝她說道:“把外頭的袍子脫了!”
秋冬也心領神會,要裝成李秘睡覺的樣子,自己也就只能脫衣服,咬了咬牙,便將外衣脫下來,只穿著單薄的起夜睡袍。
這睡袍是丫鬟們常用的一種單衣,夜裡主人要起來撒尿喝水之類的,需要丫鬟們服侍,只消披上這單衣便能夠在內宅行走,也不需擔憂會春光外洩,又方便幹活。
秋冬剛開門,朱華篪便帶人衝了進來,秋冬雖然穿著起夜袍子,但來人畢竟是一堆爺兒們,此時臉色也是羞臊滾燙。
朱華篪見得這丫頭滿臉羞紅,登時有些邪惡笑意,也緩和了下來,朝秋冬道。
“李大人睡了沒?”
秋冬也是緊張:“睡了……沒睡……剛睡下……”
她只是緊張,可到了朱華篪等人耳中,可就變了味道了,這都已經三更半夜了,才剛睡下,豈不是跟這小丫頭親親熱熱了?
李秘就躲在被窩裡頭,可都聽著呢,只是他眼下也是苦了也。
因為甄宓也躲在被窩裡頭,聽得外頭那些男人有些邪惡且意味深長的笑聲,當即就掐在了李秘的大腿上,李秘難免*了一聲!
結果外頭那些人笑得更歡,反倒是忘了自己是追捕竊賊了!
“李大人可方便一敘?”
朱華篪到底還是恢復了常態,畢竟還是差事要緊,到底還是開口說道。
“這外頭冷,在下身無寸縷,實在不方便……”李秘穿著黑衣,哪裡敢冒頭見面!
然而朱華篪卻笑著道:“大家都是爺兒們,無礙的,我進去說句話就走!”
李秘頓時心頭一緊,然而朱華篪已經走進房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