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種情況,任阿姨極度脆弱而情緒不穩,如果老爸跟著她一起崩潰的話,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雖然信奉唯物主義的我,更願意把老爸的夢解釋成“潛意識中,對不幸遭遇的自我補償”,但是我騙不了自己,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沒能降生在世界上的,沒有名字的親人。
而小芹出現在媽媽接受治療的附屬醫院,證實了老爸勸慰任阿姨的話,(因為鬱博士嚴令警告,不準在他治療我的時候有人來打擾,所以老爸也沒辦法立即來看我,)
在那之後,在小芹趴在任阿姨的床邊睡著,老爸攙扶著患了流產憂鬱症的任阿姨,去洗手間的時候,老爸一時嘴欠,向任阿姨提起,他幾個小時之前做的那個夢。
結果引得任阿姨嚎啕大哭,擔心吵醒小芹才竭力把後面的聲音壓低,老爸尷尬地抱住撲在自己懷裡的,用拳頭捶打自己的任阿姨,慶幸如果不是任阿姨流產後身子虛弱,自己就要先一步歸天了。
“別傷心了,對身子不好。”老爸拍著任阿姨的肩頭安慰她,“總算小麟和小芹都找回來了,不然的話……”
“可到底還是丟了一個孩子啊。”任阿姨為自己曾經想要打掉,又說他是“孽種”的那個孩子,發出痛入心扉的悲鳴。
老爸也被勾引得眼淚上來了,只得將懷裡的任阿姨抱緊,“紅璃,你別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這麼懂事的孩子,他要是願意,就讓他下次再跑一趟吧,下次我一定不會讓他出同樣的事……”
任阿姨不置可否,紅著眼睛,隔著衣服死死咬住老爸的肩膀,控制自己不大聲哭出來。
經歷了這一番波折,我覺得雖然任阿姨流產了,但是她和我老爸之間,卻建立了一種比從前更緊密的聯絡,也就是說,兩個人還有戲。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鬱博士雖然脾氣古怪,在給我治療的時候不讓人靠近,畢竟是艾米的私人醫生,和我一起都身在艾米的房車救護室裡面。
所以我醒來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艾米耳朵裡,昨晚只睡了4個小時的艾米,氣沖沖地穿著袖口扎有紅緞帶的睡衣,在彭透斯的陪同下,站到救護室的玻璃門外面了。
“這麼久都沒有治好男僕,你這個庸醫。”艾米的聲音隔著玻璃,有些沉悶地傳進來。
鬱博士知道我和艾米是兄妹關係,彭透斯估計也知道鬱博士知道,但是艾米不清楚鬱博士知不知道,所以當著他的面還是叫我男僕。
我覺得,相比於“哥哥”,艾米更喜歡叫我“男僕”或者“死男僕”,所以鬱博士不說破,她也揣著明白裝糊塗,好免去叫我哥哥。
鬱博士懶得和艾米爭吵,就從內部開啟了封閉玻璃門,然後遵守和我事前的約定,對艾米說:
“葉麟完全被我治好了,以後他再想著法把自己弄死,可就不關我事了……”
“真的好了嗎。”艾米的藍眼睛忽閃著,滿臉狐疑地看了看鬱博士,又看了看在坐在手術床上的我。
為了不讓艾米起疑,我主動跳下手術床,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運起兩膀的肌肉,向妹妹顯示自己的強壯。
“我沒事了,一點事也沒有,現在讓我參加地下拳賽我都敢去。”
看著妹妹擔驚受怕而稍顯憔悴的臉,我又柔聲道:“你再去睡一會吧,你的嗓子都有點啞了,小歌星不愛護嗓子怎麼行……”
我故意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來是騙過了艾米,她臉上的憂色漸去,換成了一種有點生氣的模樣。
“你蹲下來。”她對我發出了奇怪的命令。
為了顯示我身體一切如常,我快速地蹲在她面前,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結果,當我的面部大約降低到跟她的肩膀等高的時候,她伸出小手,不算很用力地在我臉上拍了一下。
是耳光嗎,跟班長、維尼打過的耳光相比,你這個耳光是草履蟲等級啊,一點都不疼啊,而且你事先命令我蹲下來,是因為我站直身體的話,你翹著腳也夠不著嗎。
“哼,明明是這麼低等的男僕,居然敢讓我這麼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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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阿姨會流產的劇情,可以說早就存在於我的大綱裡,但是恰逢地下室妹子懷孕,使得我對任阿姨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處理,產生了猶豫,9、10月份的更新緩慢,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結果還沒等我想出更好的處理手段之前,地下室妹子先於任阿姨流產了,還真是無妄之災,所幸地下室妹子沒有太傷身體,以後還有機會。
於是我只能按照先前的大綱,對不起任紅璃女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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