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謊話,謊話,謊話,,都是無恥的謊言,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艾米否認事實的力度,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奧巴馬不合時宜地“嗷嗷”怪叫著,更增添了場面的混亂,
“這種偽造的化驗單,這種騙人的鬼把戲……我才不會上當呢。”
艾米一邊尖叫著,一邊將化驗單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她的腳邊,
“艾米,你冷靜下來聽我說……”我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惡作劇。”艾米眼帶淚珠的表情下,幼小的嘴唇卻開始顫抖著上翹,組成了一副又哭又笑的荒誕模樣,“一定是惡作劇,你昨天聽說我的生日是4月1號,所以就想對我進行愚人節惡作劇,我不會上當的,你們用這種惡劣的搞笑手法,我要扣你們的工資,,我說真的,。”
“那張運通黑卡,早已被艾淑喬……被咱們的媽媽,給停掉了……”
事已至此,我不覺得對這件事再隱瞞下去有何必要,
“為、為什麼。”此時的艾米思維遲鈍,她既想要跟上我的思路,又拒絕接受眼前的現實,
我聳了聳肩,“大概是不喜歡,我這個她跟前夫生的兒子吧。”
艾米緊張地抿起了嘴唇,雙手放在膝蓋上,將彩虹長襪捏出了褶皺,
沒有不透風的牆,恐怕聽過母親曾經結過婚的傳聞吧,
利用艾米好不容易出現的這段沉默,我小心翼翼地向她舉事實擺道理,
老爸曾經放在案頭的一本叫《猶太人談判藝術》的書,曾經講過,想要說服別人,要從最簡單的事實講起,務必讓對方先說“是”,然後一步步達成自己的目標,
於是我問道:“艾米,你應該還記得,你媽媽讓你練習漢字書寫的那一段時間裡,一直拜託我找人替寫,結果最後一次替寫被拆穿,但是後來你並沒有因此被追究,是嗎。”
艾米皺起小小的眉頭,挺起脖子,“是又怎麼樣。”
“因為那次替寫,我臨時找了老爸來幫忙,而你的媽媽,認出了前夫的筆跡。”
艾米的表情明顯受到了震動,我趁熱打鐵地繼續說下去:
“在那之後,運通黑卡就立即被凍結了,原因很簡單,‘母親大人’不喜歡我這個被拋棄的兒子,更不喜歡看到我使用她寶貝女兒的無限額透支卡。”
這裡的“母親大人”是用的“反諷”修辭格,語文老師知道我上課這麼認真聽講,一定會誇獎我的,
“胡、胡說。”艾米彷彿跟我進入了一場激烈的辯論賽,“媽媽只是見到我把運通黑卡交給一個下等男僕使用,才會封掉那張卡的,而且現在並不能證明那張卡真的已經失效了。”
侍立在一旁的彭透斯插嘴道:“那張卡確實失效了,艾米小姐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聯絡運通公司的王專員來作證。”
艾米憤恨地瞪了一眼彭透斯,臉上的表情,彷彿是想要咬什麼東西來洩憤似的,
這些日子以來,我被稱作“下等男僕”、“低賤男僕”的次數不勝列舉,是時候表現出哥哥的尊嚴來了,
這麼一想,我倒背雙手,挺直腰背,不緊不慢地說道:
“艾米,你還記得吧,我第一次和你的寵物狗奧巴馬見面,它就跟我很親近,到了今天,它也只允許你和我兩個人摸頭,,難道不是因為咱們兩個有血緣關係,身上有某種相同的氣味嗎。”
奧巴馬木然地看著我,並不瞭解我剛才拿它當了呈堂證供,
艾米冷笑了一聲,“就算奧巴馬跟你親近,最多也只能證明你和它有血緣關係而已,憑什麼因此就說你是……你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