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她仍然倔強地說:“只要不是在狹窄的地方被他們堵住,我一個人是可以成功跑掉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我勸道,“你是為了對我家訪才走這趟夜路,如果在路上出了危險,就是我的責任,與其出了事以後再負責,不如我現在就負起責任來,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家。”
班長饒有興味地看了我一眼,“事後負責,你指的是什麼事,之後你又要怎麼責任。”
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我,突然聽見任阿姨的聲音在走廊拐角處傳了起來,
“我不用你負責,我只要你跟我去把孩子打掉,你只要簽字就行了。”
尼瑪任阿姨你怎麼這麼急性子啊,至少要出了賓館再和老爸吵架啊,這下子慘了,班長何其冰雪聰明,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其中的貓膩班長能猜不到,
果然,班長剎然停住腳步,極其震驚的表情告訴我,她已經知道老爸和任阿姨是“什麼關係”了,
接下來是老爸苦口婆心的勸說:“冷靜,冷靜一下,小生命是無辜的,如果他的小腦瓜知道我們要把他流掉,一定會非常傷心絕望吧。”
“所以才要趁他還沒長出腦子,快刀斬亂麻啊。”
“人工流產對你的身體也有傷害的……”
“總比生下來一個沒名沒分的孩子要強。”
“那個,名分什麼的,如果你不嫌棄,我倒是很願意給你……”
“你做夢吧,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紅璃你這麼說就太傷人了……”
“不準叫我紅璃。”
為了避免和他們在走廊上碰見,雙方尷尬,我帶著班長走了安全樓梯,對於越來越習慣坐電梯的房客們,這裡是寂靜無人的所在,
班長低著頭下樓梯,面色如同罩上了一層薄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許久不曾跟我說話,我也不知道此時聊什麼話題才是正確的,
到了一、二樓之間的平臺上,班長停下腳步,在後面問我: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
雖然班長沒有明說,但是誰都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我只好尷尬地點頭,“任阿姨和我老爸,因為禽流感的關係被隔離在這座賓館裡,後來出了點意外……”
班長立刻警覺到,我方才招呼她坐上去的那張床,極有可能是我老爸和任阿姨“發生意外”的那張床,不由又氣又恨又羞,幸好在黑暗中看不出臉色是否變紅,
其實不是那張床啦,是旁邊的那張才對,
“雙方都是成年人,居然做事這麼不負責任……”班長不悅道,“事先就沒有為自己的孩子多想想嗎。”
我覺得班長有點求全責備了,“當時喝醉了,也沒辦法的。”
班長更怒了,“果然是葉叔叔他酒後亂性嗎,我就知道平常的他,絕對沒有膽子推倒任阿姨的。”
那個……其實是任阿姨她酒後亂性,逆推了我老爸的,不過就算是我說了也只能平添尷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