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拿來的這份爆米花,是他特地要求店員用軟牛皮紙包裝的,不知這其間有何深意。
聽我這麼問,曹公公笑得那叫一個猥瑣:“桀桀桀桀——像師父這麼聰明的人,還用得著弟子我提醒嗎?只要在紙袋下面戳一個洞,就妙用無窮啊!”
說完這話,他便匆匆忙忙地揹著大包跑了,途中還屢次回頭,觀察班長有沒有從後面追來。
我滿心納悶地拿著這袋爆米花回到座位上去,銀幕上已經演到楚留香用“天一神水”大戰唐伯虎的“含笑半步顛”。
跟我一樣喜歡讀武俠的同學,可能會知道“天一神水”是一種驚世駭俗的劇毒,但是在李天一案件沸沸揚揚的今天,我總覺得“天一神水”是更加噁心的一種東西。
其實曹公公有點多慮了,舒哲並沒有把自己遭戲弄的事情告訴姐姐,恐怕是個中細節說起來太丟臉吧?
班長倒是問我曹公公為什麼沒有一起回來,我隨口說他因為長得太難看影響市容,被治安巡邏隊給抓走了。
班長居然沒再追問,接受了這個胡編亂造的理由,如果她不是仍然因為處於逆反期的弟弟而心不在焉,就是《唐伯虎大戰楚留香》這個爛片讓她也深受折磨,所以完全能理解有些人為什麼會先行退場。
對於我又拿回來一袋熱氣騰騰的爆米花,小芹作為一個吃貨非常高興,班長卻表示舊的沒吃完就買新的,實在是有點浪費,不珍惜農民伯伯的勞動果實。
“你別管舊的新的了!”我說,“總之你們不加緊吃的話,這袋熱的也要變成涼的了!”
像上次一樣,我把這袋爆米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樣小芹和班長都很容易夠到——舒哲不喜歡吃爆米花,按他的話說,爆米花是一種很粗糙的食物,他自己買了巧克力含在嘴裡,並且完全沒有分給別人的意思。
紙袋的隔熱能力比原來的紙筒稍弱,熱乎乎的爆米花烤得我的小腹暖洋洋的,我突然回想起曹公公之前說過的話:在紙袋下面戳一個洞,就妙用無窮。
戳個洞?戳個洞能做什麼?按照紙袋目前擺放的位置,戳個洞的話,爆米花不就都漏在我的褲子上了嗎?除非我用什麼東西給堵上……用手指嗎?那跟妙用無窮有什麼關係呢?
等等!曹公公的話必須往最下流無恥的方向去理解!難道,不應該用手指去堵,而是應該用……應該用jj嗎!?
變態的程度是夠了,但是那樣也沒什麼好處吧?只有露陰癖才會那麼幹不是嗎?剛出鍋的爆米花肯定要把jj給燙紅了吧?這不是自虐嗎!
我剛想到這裡,班長正好伸手摸進紙袋,撿出一顆不大不小的爆米花放到嘴唇中間,小芹則貪心得多,一次抓走了一大把。
雖然現在是夏天,我心裡冷汗涔涔而下。
曹公公你太變態了吧!你建議我把紙袋下面戳一個洞,然後偷偷把jj放進去,這樣一來班長和小芹就有可能在抓爆米花的時候碰到那東西嗎?這不是相當於變相地給我打飛機嗎!
可操作性這麼強,我嚴重懷疑曹公公,甚至曹導演親自用這種辦法實戰過啊!而且我身邊的女孩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如果我這麼做了,她們交替來拿爆米花的行為對我來說就是雙重刺激。一面擔心陰謀敗露,一面在爆米花越來越淺的情況下期盼那指尖交匯的一刻……我到底有多變態啊!這麼做的話,我也絕對會在這堆食物中間噴射出天一神水的!而且被加了料的爆米花還有可能被女孩吃進嘴裡嗎?曹公公你連這一步也計算到了嗎!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冷不防小芹伸手在爆米花中間深深一挖,“我發現下面的更熱更甜喔!”她美滋滋地抓走一把爆米花,像是隻倉鼠一樣吃了起來。
我頓時覺得心中有一百萬頭草泥馬飛馳而過。
吃爆米花不要緊,你別挖得那麼深,刺激不該刺激的地方好不好?
現在雖然沒有把紙袋下面戳出一個洞,可是也讓紙袋變形了啊!變成了千針石林那樣的喀斯特地貌,而且只有一根形狀猥瑣的石柱擎天而起,把爆米花都擠向兩邊了啊!
放在我大腿上的紙袋,現在不用手扶也異常穩定了啊!
讓我極其痛恨的是,此時大銀幕上居然出現了比較精彩的武打鏡頭,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鐘,但是為數不多有耐心的觀眾都被吸引住了,班長伸手過來拿爆米花的頻率也因此變高了。
任阿姨你跟我有仇吧?把你負責的武戲放在這一段!你不知道我正在全力以赴地改變紙袋裡的喀斯特地貌嗎?現在小芹和班長一左一右,輪番過來拿紙袋裡的爆米花,這對我來說是堪比滿清十大酷刑的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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