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轉念,頓時明晰這位的身份了。
廣禪天主。
也就是孃親皇甫靜侍奉的那位。
他身形停在空中,對著那位恭謹行禮道:“浮黎仙山司馬元拜見廣禪天主!”
廣禪天主一襲白衣勝雪,眸光稍顯銳利之色。
其如同針刺的目光落在司馬元身上後,沉默良久。
待司馬元有些納悶時,對方方才緩緩回道:“司馬洞主有禮了”。
司馬元心中鬆了口氣,能說話就好,笑道:“不知廣禪天主駕到,小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哪知這位廣禪天主也不是易與之輩,直接言道:“這廣禪天何時需要你來迎了?”
司馬元頓時語竭,臉上尬色一閃,繼而笑道:“也是,今次是小子貿然來訪,有若叨擾還請天主恕罪。”
兩人都在下意識地爭奪話語主導權,本來以司馬元之意,此事向來是他專場,但今日卻不料遇到對手了。
只聞廣禪天主淡聲道:“佛門清淨之地,外人不可擅入。”
司馬元臉上笑容漸漸消失,輕笑一聲,有意思。
當年皇甫靜入駐琉璃世界,雖是她自家的主意,但若說背後沒有妖皇與琉璃界主暗中推波助瀾,打死他都是不信。
而這麼多年,自家母親竟然在服侍這位女人,可想而知,他心情有多鬱悶了。
不管妖皇、皇甫懿與琉璃界主之間有何謀劃,他也不在乎一旦將皇甫靜強行帶出琉璃世界會引發多大連鎖反應,反正今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不過,在這之前,或許可以再這位廣禪天主身上收點利息。
他目光漸漸冷淡,淡聲道:“不知天主可知您那侍從與本座的關係?”
他好歹也是道虛後期存在,這些年來雖然不再拋頭露面,但平常往來不是聖人便是至尊,不屑於於這些道尊一般見識,但並不代表隨便來個人就可以藐視他。
然而,對面那位廣禪天主似乎並未察覺出司馬元言語中的震怒之意,她臉色一寒,冷聲道:“我不管你與她何種身份,只需要知道她是貧尼的侍從便可,怎麼,教訓我自家侍從,還要問外人意見不成?”
此話一出,幾乎將司馬元氣笑了。
他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對面的廣禪天主,對方修為不過道虛中境,靈尊境界,但因其專修佛門功法,攻伐之力並無想象中那般強盛。
換作道虛初境的司馬元便可將其鎮壓,而今嘛,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此地畢竟是廣禪天,這位有動用洞天之力,故而實力足以翻上兩番,媲美道虛後期。
司馬元微微眯眼,看來這一仗,有的打了。
他心中嘿了一聲,淡聲道:“廣禪天主所言的侍從是何人?難道是說本座的生身母親?”
廣禪天主也不是傻子,冷笑道:“我說了,貧尼這裡沒有誰的生身母親,只有一位侍從!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隨你。”
司馬元輕輕點頭,“也罷,一切的商談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廣禪天主冷笑道:“素聞司馬洞主囂張跋扈,所到之處盡是狼煙四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司馬元嘿然一笑,繼而身形驟然消失。
而在他身形消失的同時,廣禪天主眸子一冷,旋即袖裙一擺。
天地之間似有大風飛揚。
頓時一陣悶哼聲響起,只見在廣禪天主身前跌出一道身影。
正是司馬元。
他臉上有些驚詫,倒不是沒想到這位這麼強大,只是未曾料到這位對洞天的掌控如此之強。
司馬元微微眯眼,待看清其內中究竟之後,便輕笑一聲,“果然是好手段”。
繼而手中劍光一閃而逝。
眨眼之間,便帶起一陣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