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起,司馬元便已然是領悟天命的存在。
站在虛聖境金字塔頂端啊!
一陣調息之後,司馬元身形飄落,稍稍感應一番後,除了加強了自家與天地大道之間的感應外,似乎並無任何收穫。
但此賬不是這麼算的。
倘若將聖人比作登堂入室的話,那麼道虛後期便是一隻腳接近門檻了。
另一隻腳嘛,還被卡在門檻之外。
司馬元對著柳舟恭聲道:“多謝柳老”。
柳舟輕輕頷首,欣慰道:“如此,才算看的過去,否則跟那位存在怎麼攪和在一起。”
司馬元聞言無奈,在柳舟的打趣聲中,司馬元來到白衣僧人身前,恭聲言道:“先前不知我佛蒞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白衣僧人笑容恬淡,無悲無喜,輕輕頷首道:“施主功在千秋,造化驚世,能有此成就,實屬必然。但道途如此之順遂,終究還是不妥。”
他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憂色,似乎在司馬元身上看到了一絲未來的跡象。
他猶豫再三後,終究還是沒忍住,對著司馬元緩緩言道:“司馬小友,貧僧此處有一言相贈。”
司馬元聞言肅然,恭敬地言道:“晚輩洗耳恭聽!”
白衣僧人稍稍遲疑後,在一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赤色雷電之下,吐出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司馬元聞言一怔,繼而細細咀嚼此話。
忽而,砰地一聲。
白衣僧人驟然炸裂,血染碧空。
地藏臉色大變,司馬元勃然大怒。
旁側柳舟卻疾速靠近,低吼道:“速走!”
司馬元目光死死,盯著遠方緩緩踏空而至的三人。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道:“他們果然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幽冥域主、琉璃界主與金闕神主!
只見三人各據一方,陣同三才,聯手襲殺白衣僧人之後,目標便放在柳舟身上。
至於地藏則是倏忽一遁,尾隨白衣僧人殘身而去。
柳舟如臨大敵,一把拽過司馬元,將其迅速向後一扔,並以自身為板死死擋住身後襲殺。
被甩出的司馬元回頭一看,只見柳舟身影瞬間被三道光芒籠罩在內,一陣怒吼之後,便陷入沉寂。
但司馬元卻知,對方並非當場將其滅殺,只是將其困在某個神秘空間,雖然司馬元方才新進道虛後期,但仍是一位道尊,遠非聖人之敵。
當柳舟與三大聖人作戰時,在三人萬丈高空之上,兩道龐大身影隔域對立。
其中一方黃氣瀰漫,如同琉璃,其佛身足有十二丈,雖在整個寰宇眼中不過滄海一粟,但在近前卻猶如山嶽;另一方同樣不甘示弱,一道金身佛像足近八丈,看似比琉璃佛像矮了一大截,氣勢上卻足可分庭抗禮。
甚至觀其趨勢,倘若能凝縮至六丈,或許可將那十二丈金身鎮壓!
不過這十二丈金身乃是琉璃界主修道百萬年得來,倒是金身佛像修道不過十幾萬年,而且其乃一朝頓悟,底蘊較淺。
當然,這份底蘊也只是與琉璃界主而言,倘若與神主相對,自然算是老大哥了。
琉璃佛身目光金湛,看向對面那道佛身中的眼神似有複雜,他合什誦納:“我佛慈悲”。
金身佛像跌蚨而坐,一手掌心向上,拇指內屈;一手豎立身前,微彎掌心朝外,目光平靜,古井無波。
仿若方才的偷襲並未令他遭受重創。
但所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連他都未曾想到這位竟以此種方式再次‘論道’,著實有些不雅。
這不,惡人先告狀,琉璃佛身微微垂首,凝視金身,緩緩言道:“汝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