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顏月看著司馬元,稍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言道:“此事不過我等揣測,並未真憑實據,一切都尚未可知,你不必如此。”
司馬元聞言一驚,繼而醒悟,但環視一週,苦笑道:“我何嘗不知兩位是在懷疑,然而但凡有絲毫懷疑,我都無法接受。”
他眼神稍加恍惚,喃喃道:“當日我前往妖族時,親眼所見小鴉兒身上鯤鵬血脈,豈會感知錯誤?”
邪神沉默不語。
老山主皇甫懿卻微不可查的皺皺眉,問道:“可知其顯化之後究竟是何形狀?”
司馬元下意識地道:“一片黑暗,如同垂天之翼。”
然而這話一出,司馬元也感覺到不對頭,他不禁問道:“莫非這也有何不妥?”
南宮顏月檀口微張,邪神目光復雜,倒是皇甫懿沉默少許後,緩緩言道:“蟻后通體瑩白,如同雪花。”
司馬元臉色一緩,正欲鬆口氣。
但皇甫懿語氣一頓,沉聲道:“但其嗣子卻無一不是通體漆黑如墨,氣息散開,如同魔潮。”
司馬元當即臉色大變,龐大的氣息瞬間散開。
而此刻被隔音屏絕在外、滔滔不絕的陳天飛突感一道無比匹敵的巨力襲來,繼而眼神模糊之後,便陷入昏迷了。
而司馬元此刻霍然起身,雙目如同兩顆火熱銅珠,幾乎隨時都會噴火,而除卻桌上之人外,再無任何人站立了。
邪神微微皺眉,輕嘆口氣,皇甫懿瞥了他一眼,司馬元當即如墮冷窖,南宮顏月則拉了拉司馬元衣袖,示意他坐下。
待司馬元坐下之後,四人身形漸漸消失。
而場中被這股‘妖邪之風’衝擊的七零八落的聽書人紛紛茫然四顧,至於那個先前本是眾星拱月的陳天飛早已不知被衝到何處去了,而他本人此刻正神色怔怔地看著天空,緘默不語。
在場之人他都仔細探查過了,除了那桌人外。
其餘修為他都瞭然於心,除了少數幾個靈神後期外,再無人修為比他高了。
然而,此刻跌落在凡塵中的人,除了那桌人外,盡皆在此了。
而且,方才那道龐大的氣息,分明就是那個絕色美人的姘頭所發。
觀其威力,非道尊前輩不可有。
也就是說,那位被他窺破掩飾的絕色美人,至少也是道尊!
甚至說不定就是道尊後期存在!
因為,當那位道尊前輩的氣息散出時,其餘其人似乎都紋絲未動,這說明什麼?這無疑說明其餘三人的修為比那人只高不低!
陳天飛垂了垂首,看著自家雙手,喃喃自語地道:“本以為才剛剛開始,卻不料尚未開始,便已然結束。”
這場無人知曉的單相思,似乎隨著這句呢喃,而煙消雲散。
而早已回到浮黎仙山的司馬元自然無暇顧及那位陳道友的惆悵與苦澀,因為此刻的他同樣滿懷苦澀與惆悵,然而除卻他一人外,身旁三人盡皆雙手掐訣不斷,同時還在不時傳音,臉色極其凝重。
倒是他司馬元似乎無事可做,但此刻的他誰能體會?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邪神匆匆離去,老山主看了眼司馬元后,淡聲道:“既然成家了,那就回來吧。”
這句話直接將司馬元拉回現實,不過還不等他回話,老山主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