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輕飄飄地道:“怕我靈神域自爆”。
司馬元心中一動,但聞柳舟輕嘆一聲,言道:“可若我靈神域都快要自爆了,那想來域內也沒多少人了。”
司馬元聞言默然,也是,都要同歸於盡了,那想必自家也沒多少希望,儼然是被逼上絕路了。
柳舟忽然言道:“其實,這些年,我靈神域跟蟻后真正交手之人幾乎沒有,甚至是除了老頭子與琉璃界那位外,少有人見過那位的廬山真面目。”
司馬元神色大驚,問道:“這是為何?”
柳舟輕嘆,苦笑道:“一出去就被那一群蟻王、蟻帥包圍,能殺出重圍就不錯了,誰還有實力衝到那位面前?”
“除了我道門宗主外,也就當年琉璃界主見過那位一面。”
司馬元有些沉默,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司馬元似乎有這份跡象了。
柳舟輕咳一聲,司馬元漸漸回神,苦笑一聲後,言道:“今日方知人外人,山外山,甚至連天外都還有個天外天。”
柳舟安慰道:“天外雖有天,但也並非不可踏入,只要你有實力,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之所以寸步難行,不過弱者的固步自封、自怨自艾罷了。”
司馬元心中默然,輕輕點頭,心裡也稍稍振作了一番,而今看來,包括冥主羽化跡象、老山主隱而不發以及魔主的叛而復叛等皆是有跡可循,勉強算是意外之外情理之中了。
當然,也包括司馬乾的反常行為與浮黎視而不見的態度,無疑都在說明,這個世界的頂尖存在們時時刻刻都在為抵禦域外那位蟻后而努力,若不想自家、親人乃至整個世界淪為那位的血食的話,那就拋棄一切,捨身飼虎,傾力一戰了!
這時,司馬元漸漸明悟,瞳孔瞪大地看向柳舟,目光復雜,欲言又止,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一刻,他只覺五味雜陳,苦澀無比。
良久之後,方才垂首囔聲道:“前輩可是也要前往域外了?”
柳舟笑了笑,拍了拍司馬元后,輕聲言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我等既受人間祭祀,天地供養,自然要為這靈神九域抗下一份責任。”
他看著司馬元,忽然問道:“我觀你入山以來,從不近女色,這卻是為何?莫非山門弟子與同道中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雖說我浮黎女弟子較少,但這太虛天洞、清霄靈崖還有神庭那邊還是有不少好女子的?”
司馬元聞言大窘,擺手道:“您老怎麼突然說起這事兒?”
柳舟拍了拍司馬元,“可知我與老山主的關係?”
司馬元聞言抬首,這事兒他倒從未想過,忽然他心中一動,眨巴眨巴眼睛。
柳舟輕輕頷首:“不錯,他是我老丈人。”
司馬元當時噎住,這麼狗血麼,那這麼說,這位豈不是自家的舅姥爺?
還是輩分還要高一些?
迄今為止,他都不知道管那位老山主叫什麼,他到底是皇甫宮主的祖宗還是曾祖,亦或者高祖?
柳舟促狹一笑,看著司馬元言道:“現在你知道為何我願意幫你了吧?”
司馬元聞言確實心底一鬆,一直以來他都有些疑惑,不知這位為何如此鍾情於自家這個晚輩,而且還讓那萬聖管自己為少主。
當初還以為是隱神宮的職任問題呢,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
他沒好氣地道:“我還以為您是看中小子這一身異稟天賦呢,原來還是靠血緣關係啊。”
柳舟哈哈大笑,“小子,這天下的英才何其多也,我為何獨要青睞於你一人啊,而且當初你可是初來乍到,你我也算是素未蒙面,難道老夫就不怕再養出現一個白眼狼?老夫我有那麼傻麼。”
司馬元乾笑幾聲,隨即無奈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還真是很有背景啊,打從孃胎裡就註定了,是個有背景的人!”
可不是麼,自家老靠山中,有那位當代妖皇陛下、眼前隱神宮主,還有那位浮黎老山主。
足足三大聖人至尊呢,誰能有他靠山硬?
他腦中蹦出一個古怪念頭:靠山王司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