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心懷鬼胎的人,能有啥好聚的,桓彝暗自腹誹,但臉上卻露出恰當好處的驚詫,笑道:“也罷,那就讓桓某沾沾兩位道尊的福緣。”
司馬元朗聲大笑道:“今日沒有什麼道尊不道尊的,只有咱們自己人。”
王導當即附和笑道:“不錯,今日既是暫希夷與神幽兩大洞天日常閒聊。”
桓彝暗自癟嘴,這老貨虛偽得令人髮指,明明身在敵營,今日前來與司馬元‘幽會’,卻說日常閒聊,若他果真與司馬元只是尋常道友關係,或許真被他一番說辭給矇騙。
可惜啊,或許這位到現在都不知自家與司馬元的關係有多近。
那接下來便讓桓某看看你王導究竟意欲何為吧!
待入殿做下之後,司馬元將早已喚人沏好的清茶奉上,笑著言道:“此物雖是凡間所有,能清心靜氣,對於我等而言,也不亞於靜心丸、清虛丹之類的好物啊。”
王導輕輕抿了口,只覺入口滾燙,卻唇齒留香,清爽怡神,不禁驚奇地道:“這莫非便是那凡間‘普洱’?”
司馬元輕輕頷首,笑道:“原來王洞主也懂此物?”
王導笑著道:“昔年老頭子沒發瘋的時候,常令王某沏茶煉丹,偶爾喝過,不過卻是靈茶,少有凡間妙品。今日一嘗,卻知這凡間之物夜並非都是不堪啊。”
桓彝笑著道:“能入洞主法眼,也算這普洱沒白沏。”
王導輕輕頷首,隨即微微沉吟,躊躇片刻後,緩緩言道:“今日貿然拜見司馬師弟,雖有些唐突,但有一事畢竟事關山門安危,為兄不能故作不知,可以隱瞞。”
司馬元一聽如此嚴重,與桓彝對視一眼後,不動聲色地言道:“不知師兄所言何事,竟然有如此嚴重,還勞煩王師兄大駕?”
王導苦笑一聲,下意識地看了眼桓彝,有些遲疑不定。
這就是在考驗桓彝在司馬元心中的地位了。
司馬元心中暗笑,看了眼桓彝後,對著王導言道:“王師兄不必擔心,桓道友而今乃我神幽首席供奉,位比大長老,乃我神幽自己人。王師兄有話直說便是,無需見外。”
桓彝聞言,心中莫名湧現感激之色,雖說早已寄魂於司馬元,但一直未能的道一個明確的名份,如同孤魂野鬼,但今日司馬元金口玉言一開,日後便算是定下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今日既已當著王導的面認他為神幽大供奉,那麼日後代表司馬元便算是名正言順了。
司馬元還好,畢竟這大長老席位遲早是桓彝的,而且日後若他真有掌執浮黎的那一天,他同樣會在山門內確立長老殿制度,以取代六大洞天,成為掌執浮黎的有力工具。
那旁側王導卻有些震驚了,這位司馬洞主究竟有何等心胸,將洞天大長老席位交給一個外人。
還有這桓彝老兒,他自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如果說在入主希夷洞天之前,兩人也算有些交情,甚至還因為同是半步道尊的原因,有些互為知己的意思。但隨著二人以主副身份進駐希夷洞天后,兩人之間的關係便有些微妙了。
似乎王導有些不在乎這位副手的看法了,即便是對方主動離開希夷洞天,也未曾讓他心中有一絲波瀾。
畢竟只是區區一介半步道尊,能翻起多大風浪?
半步道尊再強,他也依然屬於靈神系列。
直至王導晉升道尊、徹底掌執希夷洞天之後,他便將桓彝拋至腦後了。
未曾料到,今日在司馬元的浮黎洞天之內,他竟然又見到這位自家副洞主,看來這位桓老兄弟在背後做了很多的努力啊。
王導目光復雜地看了眼微微動容的桓彝,頓時心中一嘆,這位曾經老兄弟看來真的被此人收買了。
他心中飛快轉動,臉上則笑道:“原來桓老弟能有此福緣,實在是恭喜,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