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騏與司馬驥兩人當即凜然稱諾,“請族長放心,必不會出現差錯。”
司馬元輕輕頷首,這時天邊傳來兩道破空聲,司馬元眉頭微蹙,似有冷意閃掠。
來人卻非是先前離去的張智簡,而是另外兩位陌生人。
白石牌坊之下,司馬氏族人面對對方氣勢洶洶的龐大氣場不免有些喧譁,騷動不已。
司馬元冷哼一聲,騷動戛然而止,來人遁影不禁一滯。
不待司馬元言語,一道蘊含震怒之聲響起:“來者何人,莫非不知此乃我司馬氏族族地麼?”
頃刻,上空降下兩道丰神俊朗的身影,一人身穿銀白色錦繡長袍,冠帶峨服,姿儀修偉,宛若古人;一人寬袍長袖,笑面如花,溫煦而和暖,令人如沐春風。
只見其身形落定,浮地而立,環視眾人後,對著司馬元稽首一拜,口中躬聲道:“玄真洞天花如瀾、聖溟洞天蘇文卿拜見司馬族長。”
這時司馬騏暗中給司馬元傳音,將來人身份底細告訴了司馬元。
那位笑面如花的便是花如瀾,花氏不過浮黎一小族,靠著佔據一個小山頭便耀武揚威,其之所以敢如此囂張跋扈哦,乃是因為其背後站著玄真洞天蕭氏一族;至於那頗有儒者古人之風的便是蘇氏嫡系蘇文卿。
對方派出這二人,其意圖不言而喻,自是表露兩家或者說兩大洞天的和好如初、前嫌摒棄。
司馬元輕輕點了點頭,“兩位有禮了,不知
來我司馬氏族有何吩咐?”
花如瀾滿臉誠摯,躬身言道:“晚輩二人豐洞主之命前來邀司馬族長前往太清宮一敘。”
司馬元目光一閃,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回道:“可是宮主之令?”
花如瀾回道:“回前輩,正是宮主與列位洞主所邀。”
司馬元頷首道:“既是諸位洞主之邀,司馬豈有回絕之理。”
花如瀾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再次俯身一拜,恭恭敬敬地道:“晚輩等恭迎前輩大駕。”
及至二人走後,司馬元陷入沉思。
司馬元眉頭稍動,雖說玄真洞天脈主乃是蕭毅齋,聖溟洞天自然是蘇若煜,先前一場混戰,堪稱有些莫名其妙,但若仔細一想,雖在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畢竟些許打鬧並不會影響兩家‘聯盟大局’,頂多只是蕭毅齋與蘇若煜兩人之間的私人恩怨罷了。
至於這場爭鬥的緣由倒也簡單,一則是各大洞天謀取神霄大洞天不成而致使‘聯盟’崩毀,以前蓄積的諸多矛盾一朝爆發;二則是各方對於司馬元實力不明,本以為他僅僅只是一個初出茅廬、處世未深的毛頭小子,未曾料到司馬元在幾個呼吸之間便瓦解了人家的‘合縱’策略,還將靈瑤洞主酈瑤、希夷洞主盧希夷拉攏過來,堪稱是釜底抽薪之計。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司馬元自身實力堪比半步道尊的基礎之上,且在神霄大洞天大加持之下,司馬元在洞內實力幾乎堪比道尊存在,與其餘六大洞主、太清宮主平起平坐。
司馬元眼神微眯,先前一戰雖說並未影響蕭、蘇、陳三家大局,但也讓司馬元看到浮黎仙山的現狀與內部存在的巨大隱患。
現狀便是在蕭氏一族老祖宗行將踏入聖人之境時,陳氏、蘇氏只會繼續蟄伏,甚至對於蕭氏有求必應,甘願伏低做小;而另外以太清宮主皇甫道神、希夷洞主盧希夷與靈瑤洞主酈瑤為首的敵對勢力仍然是蕭氏一族的首要對手,畢竟那位已然成道數千年的老山主早已臻至不可思議之境。
山中曾有小道訊息稱,山主大人或許距離那轟開界關、引來仙門僅只一步之遙。
司馬元思忖,而今在兩虎相爭之下,他即便展示出了不遜道尊的力量,但也很難成為對方首要針對之人。
忽而,他心神一動,‘很難’卻並不代表完全不可能。那麼這次是否有可能會是一場鴻門宴?
旋即他明悟過來,心中稍稍一振,今次不僅不會是鴻門宴,反而有可能是他展示肌肉後的獎勵。
入駐太清宮。
浮黎仙山六大洞主皆有入駐太清宮議事之權,但也有例外,譬如神霄大洞天前任洞主,或者說強行竊取神霄大洞天的那個盜賊楊旭便不曾有過。
蓋因在其入住神霄大洞天之後,卻並未獲得洞天之靈的認可。即便其擁有半步道尊的實力,但失去洞天大庇護之後,他也不過是個‘散修’罷了。
想到這裡,司馬元眼神一眯,狹長的眸子破天荒閃過一絲陰冷,雖然當日楊旭雖已被他滅殺,但據司馬元所知,當年其父司馬乾掌執神霄大洞天之際,以楊旭半步道尊之力根本難以傷其絲毫。
換句話說,以司馬乾堂堂道尊實力,即便站在那裡讓楊旭轟殺上百次,也難以將其重創,更勿論擒拿了。
司馬元心中自語地道:“能抗衡道尊的只有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