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隨身法寶問神劍都被人斬成兩截,劍靈更是瀕臨形神俱滅。
他司馬元不是聖人,也不是真正的鐵石心腸。
他也有心,他也想師姐師兄們好好活著,他也想被那從未蒙面的雙親能偶爾出來為他遮風擋雨。
哪怕片刻也好。
但他們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離開的離開。
他不止一次在懷疑自己究竟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瘟神?
否則何以他身邊的人為何接二連三的隕落慘死呢?
旁側丹珠默然,輕輕靠了靠司馬元。
它在他丹田內活了快四十年,對於司馬元心神波動了如指掌。
自然知道他的傷感、悲痛與苦悶。
每一次的結緣,都換來了無盡的失望與離別,還有那數段刻骨銘心的痛苦。
如此痛苦,常人豈能體會?
宛若餵飽之後,在滿刀子鈍肉;繼而再養肥,再割。
如此週而復始,迴圈往復,生生不息,永無休止。
這才叫生不如死。
丹珠明白這些,但它無法言語,更無法道出事實真相。
因為它也想好好活著。
作為一顆丹藥,一顆有生命的丹藥,它也想像個人一樣好好活著。
但這種想法它從未跟人言明,也無法言明。
司馬元心中所想它自然心知肚明,但它也愛莫能助。
畢竟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也不願意啊。
不知過去多久,墨池中水花濺起,司馬元提腳起身。
伸手一撈,丹珠懸浮在手。
他正欲吞下,餘光一瞥墨池。
忽然想起這貨也在池中暢遊了一番,沾染了不少洗腳水?
他腹中不禁一陣翻滾鬧騰,似有噁心之意。
這時,丹珠之上靈光閃爍,似有主動入腹之意。
司馬元當即色變,臉色一沉,繡袍向上一甩。
靈機瞬間積聚,繼而一陣轟隆碰撞之後,飛雨灑下,澆了丹珠個通透。
隨後見丹珠再無異味之後,他臉色方才稍緩,隨即張開一吞,便將其吸入腹中。
一番下墜之後,丹珠再次降落,懸浮在靈宮之內。
隨後司馬元抬首,目光落在青霄峰東北一座高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