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其大手不斷飛舞,陣石的不斷堆砌,呼吸功夫便化作一道小型的房屋堡壘。
觀其態勢,似並非要構建傳送陣法,反而是‘蓋房子’?
及至半個時辰之後,司馬元一陣法訣打出,已然初具規模的陣石洞穴顯露而出,赫然乃是一個藏身之所。
司馬元眼露滿意之色,撥出口氣後,回首望了眼,似透過重重空間,看向一處莫名所在。
旋即司馬元袖袍一擺,便施施然走入其內。
大陣仿若有靈,待司馬元氣息被‘陣屋’掩蓋之後,在一陣光芒閃爍之後便悄然歸寂,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陣,赫然乃是神霄天宗不曾傳世的隱匿大陣‘瞞天欺世陣’。
以神霄天宗獨有法訣祭煉山河土地,山川、草木、飛禽走獸乃至是修士都可成為陣法一部分。
藏身於天地,收納於幽微。
在無人察覺之際,陣法閃爍之後,其便由千丈方圓化作丈許大小。
如同龜縮,更是收納。
‘瞞天欺世’大陣與陣石房屋完美契合在一起,雙重防護隱匿之下,整個石屋漸漸消失於無形。
如此,數個日夜之後,石屋之上爬滿了嫩葉長藤,如同裹粽子般被其悉數覆蓋。
百日之後,石屋猝然爆發一陣亮光,如同生靈降世,萬物復甦。
此舉連帶著長藤綠葉都愈發的碧幽閃亮,光澤動人。
石屋之內,似有一道強橫氣機驟然跌落,繼而修為大降,直至弱不可聞。
直到此刻,整座石屋才算徹底歸寂。
石屋之內,司馬元盤膝而坐,默唸清淨之後,心中一片澄澈。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灼熱。
今日,他要登頂元嬰之境。
然而說來奇怪,不知為何,這些年隨著四處征伐,體內靈嬰懷中的丹珠愈發的圓潤,如同諸多鉛華盡皆被洗盡般。
司馬元內視丹田,卻見元嬰懷中大如雞卵的丹珠亮堂華麗,光芒四射,仿若頑石被一點一點地打磨成璞玉,更似粗糙的劍條被磨光銳氣與稜角。
他默默感應著,丹珠的變化雖難以猜透其緣由,但毋庸置疑必然與自家有關,且那種相關極為致命。
司馬元思前想後,想不出自家身上到底有何物能助其洗盡鉛華與汙穢。
汙穢?
司馬元心中一動,莫非是修為?
旋即他輕輕搖頭,修為之力恐難以成功。
絞盡腦汁,司馬元也難破其根由。
丹田之內,司馬元心神投影而至,靈嬰似有所感,眼露喜悅。
司馬元輕輕頷首,旋即目光落在丹珠之後,輕聲言道:“你既從我身上攫取走某樣東西,今日便需你助我突破元嬰大境。”
丹珠輕輕一顫,遲疑了片刻後,微微轉動珠身,似正視司馬元。
司馬元毫不畏懼,坦然對視。
少頃,丹珠似猶豫片刻後,身上一陣飛旋,在司馬元瞳孔一縮中,撲哧一聲鑽入靈嬰體內。
靈嬰神色一怔,雙手倉惶飛舞,臉上慘白至極。
但觀其神色,卻並非是痛苦,反而是一種大補的不知所措。
司馬元目光深幽,閃爍了幾下後,心神忽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