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身形似有一顫,那位師尊,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再一想到師姐,他只覺肝腸寸斷。
徐知梅眼中愧意更深,毫無血絲的薄唇微張,“琬兒修劍天賦異稟,但自幼無父無母,她雖看起來溫順柔和,實則性子剛烈,這點連玉煙都比不上她。”
她輕輕一嘆,遺憾地道,“可惜啊,她福薄命淺,不僅與大道無緣,此生連一份情愛都未曾體會過,倒是苦了她了。”
司馬元嘴唇蠕動,欲言又止。
徐知梅似知道司馬之意,只是搖頭苦笑,“非是不願相認,而是不敢認。”
司馬元卻忽而澀聲道,“為何不敢認?”
徐知梅沉默,司馬元似有不忿。
她眼露痛苦之色,沉寂少許後,低聲道,“陳師兄方才是我道侶”。
司馬元如遭重擊,久久未語。
樓閣不
知沉寂多久之後,徐知梅緩緩言道,“玉煙對你多有敵意,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遲疑了下,輕聲道,“玉煙入門比你早十年,幼時遭了不少苦難,身世來歷都難以啟齒,所以其性子頗為冷僻古怪。這些年自幼與琬兒為伴,大到修道、生活以及習劍,小到識字學文、為人處世等,除去研習道法乃是由昭陽傳授外,其餘都是由琬兒負責。”
她幽幽一嘆,“故而琬兒與她雖形如姊妹,卻更若母女。”
“琬兒倒是做的比我這個義母都好”。
她看向司馬元,“當初昭陽隕落時,玉煙之所以對你不假以辭色,其根由便在此。你不要怪她。”
司馬元輕輕點頭,“義母放心,元兒明白。”
徐知梅眼露欣慰,點了點頭後道,“至於老五,他以前雖有些小心思,但終究過去了。”
司馬元回道,“元兒省得”。
隨後見徐知梅眼露疲憊之色,他便恭聲告退。
當司馬元走出劍閣後,沈玉煙冷然進去,默然出來。
直至半個時辰之後,張宗嗣行至身側,聲音低沉地道,“義母走了”。
司馬元轉身看了眼他一眼,沉默少許後,“義母葬在師姐旁邊吧”。
張宗嗣低聲稱是。
隨後劍峰千劍齊發,哀鳴不止。
.........
執法殿,一陣符光禁陣閃爍之後,司馬元出現地牢內。
一道蓬頭垢面的身影蹲伏在牆角,旁側南宮闕手拿鞭子胡亂飛舞,噼裡啪啦地抽打其身上。
觀其體內金丹早已破碎,渾身氣息紊亂不止。
身上囚袍早已破碎,足足近千餘道鞭痕、勒痕、刀傷以及雜亂的烙印等印刻在身,儼然悽慘之極。
而在其人身側,還有數十盒吊命的珍稀丹藥,業已用盡。
看到司馬元到來,南宮闕停止揮鞭,躬身而立。
司馬元目光冷漠,“交代了嗎?”
南宮闕眼中露出陰狠,“這老傢伙倒還夠堅挺了,抗了七波了依舊不肯說。”
司馬元輕輕點頭,揮了揮手,南宮闕退出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