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好久才沒把心裡“幼稚”兩個字加到這句評價裡。
墨秋忽然問道:“他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魔尊沒有說話,就保持那個姿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顯然這個問題觸動了他。
墨秋心想到底是什麼讓父親如此沉默?
下一刻,朝陽升起,帶來溫暖的感覺。
魔尊卻說道:“烏雲要來了。”
……
……
對於大殿中的劍鞘,寒山門弟子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只有很少數道人認為那對鹿角不用來承劍,卻只放把劍鞘太浪費了些。
門中沒有長老沒有作出解釋,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洛南曾很委婉的問過,換來的卻只有紀曉嵐沉迷的注視,而她眼中的意思很明顯: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
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表面的,但洛南卻從中讀出了更多的深意。
紀曉嵐常年在寒隱堂中閉關,門中事物全部交由他打理,就連寒山大陣都由他掌管,
所以洛南雖只是個長老,卻是含山們真正的話事人。
連他都不該知道的事情,會是怎樣的秘密?
洛南不明白的是,這件漆黑如夜的劍鞘如此珍重,為何放在大殿裡而不是存入沒人知道的密室?
……
……
寒隱堂建在寒山中的一道山谷夾縫裡,只是個簡陋的院子,更顯幽靜別緻。
有誰能夠想到,它就是寒山門最神秘的地方?
別院的木柵欄在陽光下拖出道長長的影子,院中樹上的寒果已被摘光,被細繩穿成串掛在門沿上,在它的旁邊還掛著串紅辣椒,以及大蒜。
房簷上的臘肉卻只剩下半條,
柴火也用掉了不少。
天劍靈站在寒隱堂門前,望向夾縫中剛好可以看到的太陽,幾絲流雲出現在遠處,緩緩飄向北方。
陽關穿透他的身體,在地面上映出道模糊的光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即便過去這麼久,我還是覺得在做夢一樣。”
天劍靈伸出手,透過自己手心去看天邊的太陽,說道:“我真的離開生死崖了麼,還是說這只是場美夢?”
院中的雪已經被打掃乾淨,成了院外的雪堆,
只留下了寒樹下的矮胖雪人,憨態可掬,用石子鑲嵌成的笑容充滿了天真。
所以紀曉嵐走來時沒有發出踏雪的聲響,只有啃黃瓜的聲音。
她的口中發出清脆的響聲,看得出那黃瓜還很新鮮,也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他看著對方的背影饒有興趣的說道:“劍靈也會做夢,你應該不用睡覺吧?”
劍靈收回手負在身後,說道:“那一陣子我很無聊,所以學會了睡覺和做夢。”
紀曉嵐想了想說道:“我們人類針對這種情況有相應的判斷方法。”
劍靈問道:“什麼方法?”
紀曉嵐說道:“你掐自己一下,疼的話就是醒著。”
劍靈說道:“我是靈體,沒有痛覺。”
紀曉嵐說道:“那對你而言醒著和做夢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