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川之前所想象的不同,這裡的傷兵營居然和他前世看電視的時候所看到的一點也不一樣。
血跡環繞,傷兵滿營,無極窮無盡的藥味和血味充斥著鼻腔,哀嚎聲和醫護人員的嘆氣聲交替不斷。
什麼也沒有。
有的居然還是一座帳篷,而且這座帳篷和喬燃的那座大小基本相同。
這實在令北川十分迷糊,這座軍營是不是除了帳篷壓根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隨著卡里姆掀開了簾子,帳篷裡的模樣才一一顯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狹窄的空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一共只有五六張床的光景。
一眼望去,卻只有帳篷最裡面的那張床上有一個人在躺著,定睛一看,那唯一的一個人正是令北川他們無比惦記的那位。
“墨林,墨林.....”
老邦德嘴唇顫抖著,一臉的擔憂,邁開步子就直接走了進去,忽視了喬燃,也忽視了卡里姆那不滿的眼神。
此時的墨林看起來並不太好,雙目緊閉,面無血色,胸前那原本還算堅固的鎧甲在此時居然有一個巨大的裂口。
順著這道裂口望去,一道剛剛抹上白色藥粉的巨大疤痕出奇的顯眼。
老邦德的聲音墨林怎麼能聽不出來,他十分無力地睜開了眼,望著由遠及近的老邦德,虛弱的嘆道
“這?我這不是在做夢吧?邦德叔?怎麼在這裡見到你了?我記得我好像是死了吧?難道你們也死了?我們在下面又遇見了不成?”
說著這話的同時,墨林虎目含淚,悲嘆不已。
“傻孩子!你瞎說什麼!你沒死!你怎麼會死!要死也是我這個沒用的老東西死在你的前面!你還沒娶媳婦呢!你可活的好好地!”
老邦德半蹲在了墨林的床前,一把抓住了墨林那有些冰涼的手掌,看著那巨大的傷口,眼淚又一次不可控制的流了下來。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墨林他曾經經歷過何等恐怖的戰場。
這麼大的傷疤,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墨林大哥!你怎麼樣了!”
北川這時也跟了上來,對著強忍傷痛的墨林回應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喂,你們這兩個不懂禮貌的傢伙,不想他死就趕緊離他遠點!”
卡里姆這個傢伙的混蛋聲音直接打破了帳篷裡那點難得的溫馨,一臉不屑的指著墨林說道
“這個白痴運氣好,有一堆人幫他擋在前面,這才僥倖撿了半條命回來,否則,現在你們就得把他上下這兩段縫在一起才能認出來了。”
“你說誰是白痴!”
北川回過頭惡狠狠地像一頭幼狼一般盯著卡里姆,他可一直都沒忘記剛才這個傢伙所帶給他的恥辱。
看著北川那兇狠的眼神,卡里姆冷笑了一聲,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的眼裡,北川不過只是一個他隨時可以一根手指捻死的螞蟻,老虎何必跟螞蟻置氣?再多的螞蟻也不過只是螞蟻不是麼?
就像這一堆該死的傢伙們一樣,喬燃大人定完罪直接都砍了得了。
非得多此一舉,只有那些天天閒的發慌的弱者才會只注意這些沒有用的感情,那他麼又不是你的親人,你在這裝什麼大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