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手,推開了窗戶,暗影快速竄入了房中。
屋子裡,傳出阿娜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你、你是何人?”
“幫、幫我……”步棠腿一軟,手中劍咣噹落下。
“安格!”阿娜驚呼。
婢女快速從外頭進來,乍見此情此景,險些驚叫,卻見阿娜忙衝過來捂住她的嘴,“別喊!”
“公主?”安格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合上房門,“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離王府。”阿娜皺眉,“跑離王府來求救?”
眼下這離王府空置,她住不慣館驛,便還是住在了主院,只等著皇帝給她挑個好駙馬。這些日子,她瞧了不少王公子弟,一個都沒看上,想著是不是等兄長商議完了協議,隨兄長回瀛國便罷!
“公主,刺客!”安格默默拿起了一旁的花瓶,“要不,補一下?”
“傻不傻?”阿娜蹲下身子,手中端著燭臺,細細檢視倒伏在地的步棠,“離王就算不在了離王府周遭也是有侍衛,或者暗衛守著,你覺得她是怎麼進來的?她敢來離王府求救,就說明在她的心中,離王府是最安全的。”
主僕二人將步棠抬起,放在了床榻上。
安格“咦”了一聲,“公主,她傷得不輕,好多血!”
“廢話!”阿娜皺眉,“去拿藥箱來,先幫她包紮一下,然後你去一趟問柳山莊,讓沈木兮來一趟,我明兒還得入宮呢!”
安格應了一聲,“公主是要去南苑閣嗎?”
“呸!”阿娜輕嗤。
一想起前兩日的事兒,這會還窩著火。
不過,經過安格這麼一提,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找那個死書生算算賬的。
“公主!”安格手在抖,“我、我不行,我、我不敢……”
“什麼?”阿娜正坐在桌邊喝水,聽得這話,當即轉回床沿,差點沒把手中的杯盞給丟出去,“我的天哪,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是造了什麼孽?”
在步棠身上,幾乎可以用傷痕累累來形容。
真的是遍體鱗傷!
小到劃痕,大到砍傷,尤其是胳膊處的傷,幾乎是皮開肉綻,深可見骨,雖然被臨時用布條包紮止血,可傷口已有紅腫化膿之態,定然不是剛剛受的傷。
“我也沒見過這麼狠的傷……”阿娜有些心慌,“安格,你馬上去問柳山莊,可別讓她死在我這裡,否則我說不清楚啊!”
離王府的暗衛一定是看到了這女子進入,說不定已經去通知沈木兮了,若是自己無動於衷,只怕到時候還要落個殺人的罪名。
這終究不是她的瀛國。
“趕緊去!”阿娜推了安格一把。
“嗯!”安格撒腿就往外跑。
阿娜頭一回知道,人是可以靠著一口氣撐下去的,她不太會包紮傷口,只能胡亂的撒上金瘡藥。可饒是如此,步棠亦是沒有動彈,身子漸漸冷了下去,好似真的快不行了。
好在今夜沈木兮仍是沒有安睡,安安靜靜的伏在案上,等薄雲岫過來。
聽得暗衛來報,月歸不由的愣了半晌。
“王妃!”月歸敲門,“貌似是步棠姑娘出現了。”
沈木兮心頭一驚,當下開了門,“小棠在哪?” “在離王府,闖入了主院。”月歸皺眉,“這兩日,阿娜公主還住在主院裡不肯走,估摸著這會應該撞上了!您看……”
“小棠回來了?甚好!甚好!”沈木兮欣喜若狂,“走,去離王府。”
然則這廂剛出門,便瞧著安格衝進來,“王妃娘娘,要救人!”
“什麼?”沈木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