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這是我姐夫和我姐。”
“今天我外甥女就出院回漢市,姐夫和姐問過我多次想親自拜訪一下方教授您,我都說方教授您太忙。”
“今天早上,他們特地趕來看看您,想要當面道謝一聲。”瞿唐偉教授領著比他年齡更大的夫婦二人走進了別墅區,遙遙對著晨跑的方子業招手。
寒風很冷,已經持續跑了二十分鐘的方子業身上毫無汗意,可也還是用掛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象徵性地擦汗並放緩速度。
幾人隔了一段距離,瞿唐偉三人快步不斷走近。
方子業笑著一邊舒緩著關節問:“小洪的狀態還可以吧?我前天去看她時,恢復得還挺不錯的。”
方子業只知道那小姑娘姓洪,多餘的並未多關注。
瞿唐偉的姐夫聞言忙伸出手:“多謝方教授你妙手仁心,我女兒現在康復得還不錯,不僅可以下床走幾百米,還可以下樓走一小圈。”
“她本想是要隨我們一起來的,可我覺得畢竟是術後初愈,不方便奔波,我代她替方教授您拜謝。”中年男子的音色折轉了好幾次,領著自己的老婆對方子業鞠躬。
方子業一手扶著一隻胳膊道:“不用這麼客氣,小洪恢復得好就行,我也挺開心的。”
這個病人是在外院做的手術,方子業去看過兩次,術後第二天、第五天都印證過了康復得頗為不錯。
“現在也能吃能走能康復訓練,後面的就是慢慢鍛鍊了,也是可以回去了。”
“回家裡後,還能更加安逸些,就是你們,可能還要多費些心思照看。”
瞿唐偉則感慨道:“方教授,真謝謝您啊。”
“我這外甥女,的確是不容易,從大學畢業到現在,都快三十了,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一絲曙光。”
大學畢業,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花季,人生中本應是最該拼搏的年紀,卻行動不便,實在是錯過了很多機會。
瞿唐偉不斷揉著眼睛,顯然是格外心疼。
“唐偉,也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哪裡找得到方教授?”
“在漢市,我雖然聽說過很多人推薦過方教授,可一直都是拜會無門。”
“你和方教授,都是洪瑄的大貴人。”瞿唐偉的姐夫此刻笑容坦蕩,彷彿是落下了心裡的石頭。
“姐夫,我是她親舅,咱們之間說這麼些幹嘛?小萱也是我親眼看著長起來的……”瞿唐偉說完,趕緊轉移了話題.
“方教授,今天我姐夫她們買的是下午四點的火車,不知道方教授能不能抽出空,一起吃個午飯?”
方子業聞言,歉意地笑了笑:“瞿教授,今天我已經約了實驗室,我學生還有我幾個朋友都在那裡等我。”
“有手術的時候,偷懶倒是有正當理由,這都到了週末如果還不去的話,我就快要被踢出團隊了。”
方子業開著玩笑。
今天是1月14日,週二。
瞿唐偉聞言道:“方教授,您可真是閒不住啊,我是打聽到你們骨科組的手術得了空歇?”
“不過方教授既然有事情的話,我們就還是不要打擾了。”瞿唐偉這是對他姐姐和姐夫說的。
骨科組節後收治進來的手術病人已經清空,剩下的兩個骨髓炎病人,都是不敢輕易手術的,屬於是比較棘手的疑難雜症。
感染,不管是內科還是外科,都屬於噩夢級的病種之一了。
“可是?”瞿唐偉的姐姐有點遲疑。
“叔,阿姨,你們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也很開心。吃飯這種事就不必麻煩了,我也懶得跑,你們自便。”
“要不,我們去家裡坐一會兒?再聊聊天?”方子業提議。
“不不不,方教授,我們是來當面給您道謝的,不是來麻煩您招待我們的!”
“我們還要趕在查房前回去,本來想的是請方教授您吃個便飯?”
“方教授,您要不還是抽點時間唄?也讓我們有機會可以再表示一下心意。”瞿唐偉的姐姐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