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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業參與過這臺手術。
方子業在術中,將病人的出血都一一打理了,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問心無愧!
如果此刻方子業還在在臺上,就算是主動脈破了,病人都未必會死。
但是方子業不在手術檯上啊!
方子業怎麼可能再去往手術室跑一趟?
所有人都必須將自己的精力放在更有希望的病人身上,因為所有人都無法分身。
“房教授,放棄手術,搶救下一個病人!~”方子業的聲音低沉,重複一句。
方子業也很難受,難受到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指甲幾乎都要陷入到肉裡,指關節也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方子業選擇結束通話了電話!
胡宏慶道:“方教授,你已經盡力了。”
“我剛剛看到群資訊,之前的十個手術病人,只死了兩個!~”
之前是不到四十八比十二,現在是十比二。
雖然體量比較小,但每一個死亡資料,都是冰冷而殘酷的。
在手術過程中,方子業再如何無敵,他也沒辦法徒手發現沒有任何徵兆的潛在診斷。
醫學不是神話,醫生不是神仙,即使是方子業也無法完全洞察病人體內的所有情況,他不能預知未來,不能改變命運。
查體術,只能檢查有直接徵象的東西。它有自己的侷限性,它不能透視人體內部,不能發現隱藏在深處的疾病。
個人無敵,但個人也無力!~
房志寬有些憋屈,方子業也同樣憋屈,他幾乎沒有經歷過自己搶救過的患者走向死亡。
但也知道現在任何人都不適合發脾氣,包括方子業也是!
剛到的三個患者被緊急處理結束後處於待週轉狀態,他們的生命體徵暫時穩定下來,但仍然需要進一步的觀察和治療。
方子業立刻去看之前還剩留的患者。
“方組長,這兩個患者都是輕度燒傷,我們已經緊急進行了沖洗處理和挑破了水泡,是120轉運將他們歸攏錯了位置,現在要放去哪裡?”
嚴化南看到方子業靠近後馬上追問,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眉頭緊鎖,眉心擠出幾道深深的皺紋。
他的額頭和鼻尖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其實這種輕度燒傷的患者不該來療養院,這裡不是急診科,這裡更適合康復和休養,而不是處理緊急情況。
不過估計轉運的人更怕低估了患者的病情,所以在轉運的時候,儘量從重考慮患者的情況。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他們也只能選擇最穩妥的方式,他們寧願過度治療,也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我們這裡還有臨時放置的地方沒有?”方子業的目光在周圍掃視著。
“如果有,就推過去,防治感染,用破傷風,基礎生命支援。”
“如果沒有,就打電話把病人轉運過去!~”方子業根本沒有糾結的時間。
在哪個位置,就只能從哪個層面思考問題。
方子業深知這一點,他知道自己必須從全域性出發,做出最有利的決策。
他的內心必須像一面明鏡,清晰地映照著當前的局勢。
他被安排在手術室的時候,方子業要做的就是對手術室裡手術的患者負責。
他必須盡到自己的職責,不能有絲毫的懈怠,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作為醫生的擔當。
方子業做到了!他竭盡全力,他問心無愧。
十挑八,除了已死的,方子業認為臺上的主刀可以的,全都出了手。
他沒有吝惜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房志寬教授主刀的手術間發生了動脈夾層破裂是個意外。這種突發情況誰也無法預料,即使是再有經驗的醫生,也無法完全避免。
為什麼要輔助檢查,因為即便方子業的查體術到了6級,也做不到透視,做不到以基礎查體辨別隱藏的疾病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