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身像會被印在所有的錢幣和錢票上。
然後隨著天下人的事情,流入千家萬戶。
朱載坖心裡便是一陣火熱。
至於什麼皇帝威嚴會被褻瀆的小問題,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畢竟與之相比的可是自己被天下人知曉,天下黎庶都能知道他們的皇帝長什麼樣子。
隨之朱載坖就想到,凡新君即位內廷和禮部似乎都會為新君畫一張袞冕服像。
這豈不是趕巧了!
正好就可以用自己即位後第一張袞冕服畫像做錢幣錢票的身像不就好了。
甚至於。
在昌平書院待過幾年,思維被無形中開拓了很多的朱載坖,更是已經暢想了起來。
那些新鑄的錢幣和錢票上,不光要有自己的身像,還得要清清楚楚的寫著自己的年號。
如此一來,自己不用花費任何功夫,就能讓天下人知曉,就能以此深入人心。
帝王之名,輕易便可取得。
於是乎。
朱載坖便愈發的熱切起來。
心中也基本對改立大明錢司的事情傾向於贊同。
而高拱卻是皺眉道:“朝廷改立錢司,鑄造新幣,將金銀併入錢幣之類,歸於朝廷管轄,確為妥當之舉。可新幣鑄造印以我朝皇帝陛下身像,而若將來新君即位,豈不是就要再鑄新幣,如此又會多一份火耗。”
現在。
高拱這位首輔已經開始思考鑄造金銀幣的問題了。
而他也忽略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支援改立錢司這件事。
嚴紹庭當即笑著解釋:“元輔有此疑惑,正是下官所言,改立戶部寶鈔提舉司為錢司之後,朝廷更要於各省、府、縣設金銀銅行的原因。”
高拱的眉頭依舊是緊皺著。
朝廷層面,將戶部寶鈔提舉司改成大明錢司,這一條其實並不難。
不過是將提舉司換個名字,換一份職責罷了。
可若是要在各省、府、縣設立所謂金銀銅行,無疑就是在地方上多出來一個官府衙門。
這多出來的衙門,就要多出無數的職缺位置。
當然這能讓朝廷安排更多的人,但無疑也會增加朝廷對地方的治理成本。
不過嚴紹庭卻在解釋著:“朝廷體制,各部司衙門,京師與地方,歷來都是互相節制監察。錢法改制一事自然要遵循此理,戶部寶鈔提舉司改為錢司,臣以為只可掌定金銀銅幣價比,鑄造新幣之權。而支存勾兌錢幣之事,則應由各地金銀銅行管轄,於地方開設行鋪,官商軍民可支存金銀銅幣於行鋪,行鋪開出金銀銅票,約定應給行鋪存付之息幾何。”
嚴紹庭說的很慢。
而他所說的,也儘可能是在按照現代的中央金融體制來規劃的。
不過卻也有所不同。
就必須現在大明人若是要將錢存在金銀銅行裡,那就要給出一份利息才成,這一部分屬於是管理費了。
當然。
在西方銀行業發展之初,其實也是如此。
高拱更是下意識的說道:“地方官商軍民將金銀銅錢存於……金銀銅行……若此事當真要辦,這名字還得改成一個朗朗上口的才成。”
唸叨了一下名字的事情。
高拱這才繼續說:“一地官商軍民存於行鋪之中,開始對應的錢票,便可從容方便帶之別地於行鋪之中取出。此般事情,前宋之時便已於蜀中所興交子開始,如今朝廷要做這件事,只需要專門留意錢票防偽辯真即可。”
見高拱越來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