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舉只覺得自己如今這番操作是為了出口惡氣,是要讓他們當眾背鍋。
嚴紹庭自然順著這位草包國公的意思去說。
草包……
不對!
是徐鵬舉聽到如此光棍的回答,頓時就惱了。
他狠狠的跺了跺腳,滿臉憤憤。
“我說小嚴閣老啊,就算你這次南下,覺得自己吃了虧,心中那口氣不能捋順,那你也得冤有頭債有主不是?”
“現在誰都知道,你是拿著咱們南京各部司衙門送到這西園的賬目陳舊不堪入目為藉口,打回各處,無非就是為了讓我們背上罵名。”
“是!外頭雖然知道這是你要做的,可由頭卻是我們提供的,罵聲肯定也只會奔著我們來。”
“可我徐鵬舉至少對得起你小嚴閣老吧,你就算是要挖坑埋人,你總得先把我拉上來吧。”
“他們是死是活我不管,可我的死活你得管啊。”
“不然……”
“不然我寫信,我就與嚴閣老哭訴去!”
說完後,徐鵬舉就扭著屁股坐在了一旁。
這下輪到嚴紹庭傻眼了。
想笑。
可當下這場面卻也不好笑出來。
強忍著。
他目光轉動,撇向在座的張居正。
兩人無聲對視了一眼,總算是看出了徐鵬舉到底意欲何為。
這位草包國公爺,純純的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背黑鍋。至於其他人是死是活,他是全然不顧的。
如此。
這位國公爺倒是可以多加培養培養了。
嚴紹庭連忙上前,衝著徐鵬舉躬身作揖。
這是不得不做的。
畢竟徐鵬舉比他年齡大了不止一點半點,而且又是世襲罔替的魏國公。
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的。
嚴紹庭面帶笑容:“國公爺這是哪裡的話?晚輩便是再如何糊塗做事,也不可能真讓您這位長輩被外人給罵了呀。”
徐鵬舉不悅的冷哼了兩聲,眼神斜覦。
“當真?”
他接過一旁張居正遞過來的茶杯,慢吞吞的喝了兩口。
嚴紹庭立馬站直,拍了拍胸膛:“小侄說的話,何曾有過假?且就說這一次,不管外頭怎麼議論,當時我行文南京,要將南京諸衛營缺額補齊,那也是真心實意為了國公爺您好的呀。如今這等時候,又如何會將您拉下水,與他們那些心中腌臢,背地裡多做不法的人混在一起?”
見嚴紹庭這般說,竟然還又提及當初的要求南京諸衛營補齊缺額一事。
有了臺階,徐鵬舉這會兒已經是消了不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