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日。
昨天艾絲特剛經歷了一場沒有太多新訊息的塔羅會,成員們還在穩定地消化魔藥、尋求配方,並沒有這麼快就能進入下一步的提升。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隱者”對於“戀人”的關注度莫名提高了,每次塔羅會都會多瞄幾眼過來。艾絲特十分茫然,她回顧一下過去的數次交流,自己應該沒有在哪冒犯過這位“隱者”女士,為什麼她望過來的眼神充滿審視?
但是每次“隱者”都會很快移開視線,艾絲特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就沒有開口詢問,她懷疑即使問了“隱者”也不會坦率承認。
四天前在奧拉德克群島又一次補充過物資後,“四葉草號”這段漫長的航行終於到了尾聲。
摘掉海盜旗,亞歷山大在最底部的船艙忙活幾小時,才完全停下讓“四葉草號”產生泡沫的裝置,期間艾絲特和托馬都被拉過來打下手。
“你拉我來是應該的,你拉她來幹嘛?”托馬指著艾絲特這麼問道,言語間相當不耐煩。
“不要這麼失禮,托馬。哈梅爾在的時候公主更安分。”亞歷山大擰下來一圈巴掌大的螺栓,示意艾絲特將它與別的零件放到一起。
托馬顯得更不高興了:“但是這相當於把這艘船的秘密都暴露給她!”
亞歷山大頭也不回地敲了敲下一處零件,繼續拆卸嚴密的防護層:“省省吧,這麼幾年下來,難道你就能看得懂這些泡沫發動機的構造?”
艾絲特憋著笑,沒有出聲,她不好意思再刺激因為無法反駁而臉色發紅的托馬了。
在那些絢爛的泡沫消散後,這艘船現在看上去更像是偷偷出海的私船,變得相當不起眼。
“四葉草號”難得大大方方地停在了公共港口,船上的水手們都因為能回家而興奮不已,沒有人打算留在船上慶賀這件事,亞倫也沒有強留他們。
“那‘四葉草號’要怎麼辦?”艾絲特也就這件事情詢問過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推了推厚瓶底般的眼鏡:“會有我的老朋友來接收公主,帶她也去放個假,做一下全方面的保養與休整。”
“我猜您的老朋友也跟這艘船很熟悉。”
“當然,我們當時還在一起設計……咳,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亞歷山大搖搖頭,“你就不要打聽上一輩人的青春故事,可沒什麼好聽的。”
艾絲特拎緊了手上的行李箱,微笑著轉移了話題:“我們要怎麼去目的地?上霍納奇斯省離斯德蘭斯堡可相當遠,要耗費不少時間呢。”
亞倫笑眯眯地湊過來,衝外面說不上熱鬧的港口高興地攤開雙臂:“那當然是蒸汽列車!歡迎來到蒸汽奇蹟因蒂斯,感謝偉大的羅塞爾大帝!”
艾絲特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一步。
她這個動作讓站在後面的瑪麗悶笑了兩聲。
托馬立刻開口了:“瑪麗,你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你可以去我們在斯德蘭斯堡的會館待著,最好給你家裡寫封信。”
“我不能去!?”瑪麗當然相當不滿,“我今天已經是個成熟的海——冒險家了,為什麼我不能跟你們去探索那座第四紀遺蹟?”
托馬冷冷地瞪著她:“你覺得你很成熟?想去也可以,打過哈梅爾再說。”
亞倫很不贊成地瞄了一眼托馬:“這個對比相當不合理,即使是你自己有這種信心嗎?”
“沒有,但不妨礙我藉此警告瑪麗。”
瑪麗咬著牙沒有再說什麼,艾絲特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把鑰匙上的汙染足以說明這次行動的危險程度,不是不讓你證明自己,但那處遺蹟情況不明,我們說不定很難分出太多餘的心思照顧整支隊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