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分這件事,終究還是考官們說了算的。
幾位考官統一了意見,確定了自己打的分數,鄧知府也沒什麼話可說。
“各位說得有理,就像咱們寫文章,詩就是詩,賦就是賦,沒有規矩狗屁不通,當然拿不到分數的。”鄧知府笑著說,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道,“說得粗俗了,各位見笑。”
兩邊對視一眼,空氣裡有些淡淡的火藥味,但總算還是心照不宣地繼續走起了流程。
第一個分數就此塵埃落定,接下來第二個考生的作品一呈上來,不用說,還是垮得稀里嘩啦,直接拿了個鴨蛋。
有了前一個做心理準備,二一五考生的表現鎮定多了,還拱起手,朗聲道:“多謝師父們指教,徒弟回去會好好努力,爭取明年拿到更好成績!“
第三個第四個考生也是鴨蛋,雖然這兩位的反應都還算正常,但場上氣氛還是不可避免地低迷了下去。
“還是應該從前往後走的,開場也能高興點。”廖考官低聲說。
“好好壞壞都是這些東西,先把爛甘蔗嚼了,剩下的才是甜的。”吉考官垂著眉毛說,直接把這些考生比成爛甘蔗,說的話還是一樣的毒。
這時,孫博然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往另一邊看了一眼。
許問和江望楓都不見了人,他剛才派了小廝去打探訊息,結果到現在都不見人。
難道出事了?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岑小衣的方向,有些憂心。
這時,第五個考生的作品被放到了臺上,麻布將要撤下,一個人影出現在人群后面。
孫博然一直在注意,第一時間看見,立刻抬手道:“稍等。”
他是主考官,全場的視線焦點所在,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被所有人關注著的。
於是,所有考生一起回頭,看著那個小廝快步走過來,到了孫博然身邊。
現在天氣已經不算熱了,但這個小廝跑過來的時候,仍然可以看見額頭上亮晶晶的汗水,胸口衣襟也溼了一大片。孫博然本來想責怪他怎麼回來得這麼晚的,一看也不忍心了。
顯然,人家不是不想早點回來,是真的沒能馬上找到人。
“怎麼回事?”孫博然壓低聲音問。
小廝貼著他的耳朵,聲音輕輕的,但話裡的內容卻像重錘一樣砸得孫博然跳了起來。
“什麼?眼睛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