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又好氣又好笑,砰地一聲彈了它個腦瓜嘣。
他還在想呢,為什麼球球這次就跟過來了,上次卻留在了許宅不見蹤跡?
原來這傢伙也一樣跟過來了,就是避開了它,專找連林林騙吃騙喝!
“球球其實是我養的貓,養了幾年了。”許問想了想,把事情變幻了一種方式講給連林林聽,“來舊木場之後一直沒見到它,我還在想它跑哪去了。前兩天它突然出現在於水縣,也許是跟著我一起去的吧。”
“你挺厲害的啊。”連林林把球球舉到跟前,驚訝地說,“這麼遠都能跟去?”
“真的挺厲害的。”許問真心實意地說。
“也就是說,它的名字真的叫球球了?”連林林問道。
“是啊,你為什麼也給它取這個名字?”許問有點好奇。
“因為它一身黑啊。煤球炭球,不全是球!”連林林理直氣壯。
“這也真是太巧了……”許問撫著額頭,有點無語。
“啊?”連林林先是不解,接著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睜大了眼睛,“你給它取名球球,也是因為這個?”
許問無奈地點頭,連林林張了半天嘴巴,最後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這也太巧了!”
“的確……”許問贊同。
然而連林林卻用力搖起了腦袋,她非常肯定地說:“不對,這表示我們倆有默契!特有!是不是球球?”
連林林跟球球頭頂頭,球球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額頭。連林林捂著額頭,再次笑了起來。
蟬聲如雷,蛙聲不遑多讓。而這一刻,許問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比這兩種聲音,都要更加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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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林林抱著貓,許問拎著桶和桶裡的兩條魚,一起回了廚房。
剛到廚房跟前,許問就發現裡面多了一個人。
那人布衣粗服,頭上扎著一塊帕子,像是一個最普通的農婦,許問一時沒認出她是誰。
她正拿著刀在砧板上切菜,從那咚咚咚接連不斷的聲音就可以聽出來,這人刀工非常嫻熟,手藝不錯。
“齊小姐?”倒是連林林先認出了人,她一步邁進廚房,走了過去,“來者是客,怎麼能讓你做這個?”
“連師傅收了我入門,我就是這裡的一員。大家都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齊嫻放下菜刀,往旁邊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你們的口味,幫著理了下白案,你覺得還可以的話,那我就繼續了。”
她的話乾脆利落,完全不像一個千金大小姐。她一邊說一邊讓開位置,案板上無論素菜還是葷菜,全部打理得整整齊齊,非常細緻。
最難得的是,所有的這些全部做得非常家常,並沒有炫技的意思。
連林林想了想,似乎覺得她說得也對。
她向許問示意了一下,說:“正好今天弄得有點晚,有你幫忙也挺好的。我在後面撈了兩條魚,麻煩你幫我殺下魚吧。”
許問遞過桶,連林林伸手進桶,輕鬆地抓起一條,啪地一聲扔在砧板上,滿懷期待地看著齊嫻。
她抓的正是剛才被球球偷走叼了好一會兒的那條,這魚的生命力非同一般的頑強,被這麼折騰還沒死,一隻魚眼珠子向後瞪著,不停地在案板上撲騰。
齊嫻同樣瞪著它,臉色有點發白。
過了一會兒,她一咬牙,說:“行,交給我!”
她再次拿起菜刀,一手抓魚,一手握刀,以著一種非同尋常的氣勢剁了下去。
許問同情地站在一邊,清楚地看見她的眼睛是閉著的。
隨後,一個乾脆有力的聲音響起,同時伴隨著的是連林林的驚歎:“好刀工!”
碩大的魚頭與身體分離,咚的一聲落到了一邊的水池裡。
然而,“哇”的一聲,齊嫻成功剁下了魚頭,自己卻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