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雙江狠狠地瞪了方天佑一眼後,心有不甘地走了回去。楊智全拍了拍方天佑,一起回到了位置上。
看到所有人回到位置上,蘇紅梅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了上課。
方天佑拿出課本。那是一些華夏古代文言名篇的精選,內容有些艱澀。可是方天佑看到這些文言文,他卻彷彿見到母語般親切,因為修仙界的語言恰巧正是類似於華夏的文言文。
“老巫婆”蘇紅梅的講課一板一眼,全程按照書上的慢慢來,課程極為無聊。剛開始沒多久,許多同學已經是昏昏欲睡,不過迫於“老巫婆”的威名,沒有人敢真的閉上眼睛。
方天佑聽了一陣後,也失去了興趣,自己翻看起了課本來。
很快就把這本《古代名篇選集》看完了,閒來無聊的方天佑又開始翻看起了其他課程的書來。他覺得這些書本的內容都太簡單了,根本沒必要用心去學就能夠理解。
“嘩啦啦”方天佑流水般的翻書聲,終於引起了蘇紅梅的注意。
當她看清方天佑手中翻閱的書本居然不是自己要求的《古代名篇選集》,當即勃然大怒,將講義夾在講桌上重重一敲,怒吼道:“方大傻,你在幹什麼?現在是古代文學課,你看什麼歷史書!”
“唰!”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向了方天佑。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楊智全等人暗自為方天佑擔憂;楊雙江等人自然是幸災樂禍了,更多的人則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
方天佑卻慢條斯理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朗聲說道:“蘇老師,我叫方天佑,不叫方大傻。如果蘇老師喜歡以外號稱人的話,我不介意下次也在公開場合叫你的外號!”
“你……”蘇紅梅被回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沒有想到一向木訥寡言的方天佑會講出這樣義正詞嚴的反駁話語,以外號稱呼學生,確實是她不應該,可是讓她當眾示弱那又絕無可能。
所以她只好轉移話題道:“好,方天佑是吧!那我問你,現在是古代文學課,你為什麼不認真聽課,還看與課堂無關的歷史書!”
“我不聽課,是因為你上課只顧一板一眼地照著課本念,無聊至極。既然這樣,我把課本上的東西記住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聽你照本宣科了。至於我看歷史書,蘇老師難道不知道文史不分家的道理嗎?更何況古代文學本來就和古代歷史有不少相通之處。”方天佑淡定地辯解道。
“好,好,好……”蘇紅梅被方天佑氣得怒火直往上湧,連道三聲好,才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方……天佑,你真的讓我另眼相看啊!你說把課本的東西記住了是吧。那你給我把《離騷》給背一遍!”
“《離騷》!”在場同學一聽這書名,不由一陣頭疼,這是屈平夫子的傳世名篇,因為傳世久遠,又偏楚地方言,後人能夠理解已經極為不易,更別說背誦了,“老巫婆”分明是為難方天佑!
“《離騷》是吧,等我再看一眼!”方天佑拿起《古代名篇選集》,當場翻找了起來。飛快地找到這篇文章後,又匆匆看了一遍。
“別說一眼了,就算你能夠在下課時將《離騷》給背出來,以後我的課你都可以不用來上了,我直接讓你及格!”蘇紅梅嘲笑道。
《離騷》這篇課文,就算是班上的學霸也不能從頭背到尾,更何況方天佑這樣一個傻子。哪怕是他今天的表現有點奇怪,但蘇紅梅並不認為他有背誦《離騷》的可能。
“不用等到下課了,現在就可以!”方天佑挑了挑眉,淡然合上了書本真的開始了背誦。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蘇紅梅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方天佑背誦中出現什麼錯漏,馬上抓住把柄,對他進行一番責罵挖苦。
其他同學也饒有興趣地看著課文對照了起來。
“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紂之猖披兮,夫惟捷徑以窘步。……”方天佑繼續流利地背誦著。
“恩?”蘇紅梅眯了眯眼睛,《離騷》的難背,不在於篇幅長,而在於艱澀難懂,因為古今字音的變化,讀起來也拗口,能夠從頭背到這裡的學生,已經不多了。
而方天佑背到現在,居然一點差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