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節堂的靜室裡,聽完李昂地回稟,郭然看著他笑了笑,“那個波斯公主的事情你不必管,只不過有個人想見見她而已。”
看著那有些高深莫測的笑臉,李昂呆了呆。他本以為那個波斯公主是被牽扯的那幾家世家派人抓走,哪像到是另有其人。
“好了。來說說正事!”郭然看向李昂,命外堂的參謀拿進了西域和河中的沙盤,待他們退出去以後,才指著沙盤上,和西域宛州接壤的河中地區道,“想必你應該清楚上波斯的整個計劃。先是以刺客刺殺太子,嫁禍下波斯,等我們把下波斯打得差不多的時候,挑起河中的小國叛亂,趁我們回軍平叛地時候,吃下整個下波斯,重新建立一個大一統的波斯王朝。”
“這主意打得不可謂不妙。”郭然地目光落在被大秦稱為唐州的河中地區,有些陰冷,“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的國內世家,東廠已經在著手調查。你不必多管,軍堂和我給你的任務就是清除唐州六諸侯國裡和波斯人有所勾結的人。”
“喏!”李昂看著滿臉殺氣的總長。平靜地答道,暗騎營作為軍堂直屬地秘密部隊,本來就是用來做這些事情的。
“聽說你過了年就要成親,抓緊把事情辦了。”看了眼一臉冷靜的李昂,郭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時記得發張帖子給我和老瞌睡蟲。”
“末將知道了,若是無事的話,就先告退了。”李昂答道,他決定這段時間多抽點時間陪陪風四娘和林風霜,此去河中,他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何時才能重回長安。
“去吧,多陪陪家裡人也好。”郭然嘆了口氣,看著李昂離開的身影,靜靜道。
大朝會之後,內閣解散,直屬皇帝的幕僚府龍淵閣全面接掌了朝政,接著便是太學裡法家學社的大量精幹子弟和墨家,兵家還有黃老派的學子被抽調進入三省六部。而原本儒家派系的大批官員被免官罷職,監察院在軍堂派出地軍隊協助下,連同錦衣衛,刑部開始對那些官員進行財產清查,下獄問罪。
原本準備派往河中的六萬黑騎軍,在軍堂調動下,和監察院地按察使一道對地方官員進行抓捕,並且護送一批新的地方官員前去任職。
秦歷2的春節,就在這樣的大動盪裡度過了,靠著太學龐大的人才儲備,大秦完成了京畿以及中原等地的官員更迭,皇帝的罪己詔也下發天下,發往各地的邸報上將監察院對近三十年來的調查情況全部向百姓公開,直接導致了儒家第二次分裂。
“原教旨儒家主義。”看著‘京報’上,那些年輕儒生重新詮釋的儒家教義,李昂搖起了頭,這些年輕儒生的主張和極端的種族主義沒什麼區別了,竟然打著孔子,管仲的名號,要帝朝出兵討滅所有不講漢話,不寫漢字,不穿漢服,不學漢禮,不用漢俗的蠻夷國家。
“不切實際。”放下‘京報’,李昂走出書房,看向了廣闊的天空,大秦的天空下,有著那樣想法的人究竟有多少,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在想什麼呢?”院子裡,風四娘和林風霜走向了李昂,她們的眉梢,眼角,都是帶著笑吟吟的喜意。
“沒什麼。”李昂朝風四娘和林風霜笑了笑,忽地道,“今天正好天放晴了,咱們去水雲繡莊看看,把衣服給做了。”
“嗯,你拿主意就好。”風四娘和林風霜在人前都是女中豪傑,就算是諸葛大小姐這樣的人,都要服氣她們,可是她們在李昂面前,就只是聽話而幸福的小女人。
三人一起上了街,此時的長安城,已經從此前的動盪裡恢復了過往的繁華,人潮湧動的街上,四處都是一派繁華景象,風華絕代,明豔動人的林風霜和風四娘在街上惹得行人紛紛矚目,不過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她們的心全系在了身旁看上去有些冷峻的黑衣軍官身上。
只是這世上不開眼的人總是會有,色膽包天的人也不少,當李昂和風四娘和林風霜走到一條人比較少的街道時,幾個公子哥帶著家僕圍了上來,他們見李昂領口上彆著兩枚濯銀龍徽,倒也不敢造次,只是死死糾纏,說要請三人一起去喝酒。
風四娘笑吟吟地看著那幾個公子哥,眼裡卻透著幾分冷芒,她身旁的林風霜一臉寒霜,眉宇間多了股煞氣。看著隨時都會出手的風四娘和林風霜,李昂忽地站到了她們前面,看著那幾個公子哥道,“內子不喜歡和陌生人喝酒,你們還是走吧!”
見李昂發話,那幾個公子哥愣了愣,說實話他們有些害怕這個冷峻的軍官,不過看了看身旁挎刀的隨從,膽氣壯了些,仍舊是糾纏著,要請他們去喝酒。
李昂見這幾名公子哥仍是不知好歹,不由皺了皺眉,忽地拔出了一名公子哥腰間的佩劍,他出手快得像電一樣,等那幾個公子哥回過神來,那劍已到了他的手裡。
“你要做,做什麼?”那名佩劍被奪得公子哥臉色嚇得發白,剛才面前這個冷峻的軍官要是想殺他的話,恐怕他的小命早已丟了。
看著那些一臉緊張,手按在腰刀上的隨從,李昂笑了笑,在他們駭然的目光裡,拿著那柄劍,一段一段折了下來,只看得幾個公子哥面如土色,身子發起了抖。
“幾位還要請內子喝酒嗎?”扔掉手裡光禿禿的劍柄,李昂笑著問道。那幾個公子哥看了眼地上那好幾截劍身,連連道,“不敢,不敢。”接著飛一樣地逃了,就如同被鷹驚了的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