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太多,既然他們選擇了抵抗,就要有被殺的覺悟。”慕容一笑。輕描淡寫地道,“敢向大秦揮刀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說到這裡。他停了停才道。“而且,我討厭投降的俘虜,連死戰都做不到,這樣的人活著也只是些廢物而已。”
李存智默然,慕容恪的話分明就是說與他為敵的人只有死路一條。所不同地就是戰死和投降之後被殺死的區別而已。他比自己和陳霸先更心狠手辣。看起來倒是很值得深交,想到這裡。李存智笑了起來,他看向慕容恪道,“我也討厭投降的俘虜,他們沒有活在這世上地價值。”
就在兩人心照不宣地大笑之時,慕容恪的親兵帶著先前離開地幾個吐蕃人進了帥帳,看著跪在地上地幾人,慕容恪朝一同進來地譯官道,“告訴他們,我又要去殺人了,我不在的時候,這個大營就交給他們,他們若是有膽子的話,自可以帶著他們的人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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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嚮慕容恪臣服被委任管理整個大營吐蕃人的原頭人,聽著譯官地話,都是趴在了地上,不停地叩起了頭,口裡用著吐蕃本教土著宗教地神靈起誓,絕不會背叛大秦,他們實在是被慕容恪給殺怕了,慕容掃平這些部落時,凡是揮刀抵抗地,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殺光,而且絕不接受被他擊敗之後的投降,他們畏懼慕容恪更甚他們地神靈。
聽著譯官轉述的那些忠心之語,慕容恪朝地上把頭埋在地上的幾個吐蕃頭人笑了起來,“告訴他們,只要忠於大秦,我保他們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聽到慕容的保證,那幾個趴伏在地上的吐蕃頭人朝譯官看了幾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才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敬地站到一旁,聽起慕容恪一些具體的吩咐。
見那幾個吐蕃頭人對著慕容恪乖得就像兒子對老子一樣,李存智卻是想到了那個葉盧下部的頭人折向量,那個半老頭子對著義父時,也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樣,想想就噁心,不過這種人卻是做走狗的最好之選,可以讓他們省不少事情。
翌日清晨,下了十來天的雨終於小了下來,在灰濛濛的雨霧裡,慕容帶著幾乎沒什麼折損的一萬黑騎軍和從被掃平的部落所繳獲的三萬匹戰馬,跟著李存智的斥候隊向著李昂定下的會師地前進了。
“說實話,我討厭這身衣服。”看著身上的吐蕃式長袍,慕容恪皺著眉頭道,在他眼裡,換了吐蕃人裝束的黑騎軍渾然沒了往昔的霸氣和軍勢。
“暫且忍耐一下吧,義父他也和你一樣。”見慕容恪抱怨身上的衣服,李存智卻是笑道,他倒是沒想到慕容恪竟然會為這種事情抱怨,實在是出人意表,“等到我們進入可以直接對葉盧上部大營發動進攻的範圍之後,這些衣服隨你怎麼處置都行。”
行軍兩日之後,慕容恪和李存智到了一處高地,那裡李昂已是搭建好了營帳,而這時持續了十幾日的雨天也終於結束了,久違的陽光讓被陰雨折磨得沒有半點脾氣的黑騎軍計程車兵們高呼了起來,沒人會喜歡高原上的雨天,那種陰鬱簡直可以把人憋瘋掉。
“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一下,修整武備,三天之後,開始進攻。”帥帳裡,吩咐了一些事情以後,李昂將其餘將官揮退之後,只留下了慕容,劉裕和陳霸先他們幾人。
“三日後的一仗,你們有什麼看法?”李昂看向被自己留下的慕容他們,詢問道。貴霜人介入高原,迫使他不得不放棄奇襲邏些的計劃,那麼怎麼說也要從其他地方補回來。
“主上,末將以為,我們是否可以利用投降的折向量,直接偷襲掉對方的主帥,迫使吐蕃人投降。”陳霸先第一個說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同時也膽大包天。
聽完陳霸先所說,李昂卻是沉思了起來,讓帳中其他幾人都是看了一驚,要知道李昂一貫用兵都是偏向大秦將領所認為的邪道,喜歡行險,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勝利,換了一般人做主帥,定會對陳霸先所言置之不理,可是李昂的話,絕對會認真地考慮並付諸實施。
“可以一試。”李昂終於抬起了頭,卻是讓帳中除陳霸先之外的人都是膽顫心驚了起來,他們生怕李昂會親自做這件事情。
“主上,既然您同意的話,請讓我帶人去。”陳霸先怎會不知身邊的人是怎麼想的,當下他便跨前一步,朝李昂請命道,他一開口,李存智,李存孝和劉裕亦都是紛紛請命。
“雪虎,你怎麼想?”李昂並沒有回答陳霸先他們的所請,而是看向了一直不發一言的慕容恪。
“主上,此計雖可行,可是那個投降的吐蕃主帥,您真地信得過他,會讓我們的大將去冒這個險。”慕容恪是打從心底裡不相信那些吐蕃人,在他看來吐蕃人是因為他們強大的力量而投降,一旦失去這力量的威壓,很難保證他們的忠誠。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聽完慕容恪的顧慮,李昂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李存智道,“去帶折向量過來。”領命之後,李存智便出帳而去,他知道自己的義父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陳霸先所說之計,其實最是符合義父用兵所擅的詭道,只是不知道義父到底打算怎麼做。
帥帳裡,看著沉默下來的李昂,慕容恪他們也是猜度著他的意思,只不過他們和出去的李存智一樣,沒有半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