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盒子裡的那些帶血褻衣。程熹傻了眼。接著便大聲地喊起了冤,掙扎得更加厲害,不過那些捕快們可不吃他這一套。俱是冷笑著,將他的嘴封了起來,五花大綁著押回了北部尉的牢房,而他府上地那些下人便成了理所當然的證人,可以說崔浩地算計一環扣著一環,計算絲毫不差。
程熹被捕之後,這事情很快便傳揚了開來,卻是叫朱謙益和方承疇急了起來,皇道派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便是靠著他們三個的聲望博取來的,如今程熹出了這樣的事情,再加上這回地苦主卻是那一貫被他們所排斥地‘漢籍外國人’,這一下子事情便變得微妙起來了,不少人開始懷疑起皇道派來,畢竟對長安眾多的老百姓來說,那些金頭髮的漢人和他們也沒什麼太大區別,而且他們中大部分人地日子比他們過得更苦,他們根本就沒侵犯過他們的利益,所以這一回他們普遍站在了皇道派的對立面。
在長安百姓的風向倒向了崔浩和李莫文所期待的一邊之後,崔浩和李莫文祭出了第二把刀,長安大大小小的報紙上開始了對程熹等人和皇道派的口誅筆伐,在那之後,他們又成功地陷害了朱謙益和方承疇,兩人被北部尉的官吏舉證,說他們想要收買官吏和證人,試圖歪曲大秦律法的公正。在崔浩和李莫文連番的計算之下,程熹幾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和皇道派一起被逼入了絕境。
等到李昂完成遞交給軍堂的高原作戰報告時,皇道派的‘三賢’已是全被投入了獄中,而皇道派也受三人連累,一時間聲望大跌,一些被煽動而加入皇道派的人紛紛離開.一下子皇道派聲勢大跌,而軍堂趁著這時機開始在軍隊進行肅清,將皇道派打入了反派。
“醜聞的確是種不錯的手段。”聽完崔浩的最後報告以後,李昂感慨道,崔浩的手段雖說上不了檯面,甚至可以稱得上卑鄙二字,可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手段對付那些平時名聲高尚的人卻是最好的辦法,因為這些人,只要他們的名聲被抹黑,人們會自然而然地懷疑起他們平時所做的事情,只要加以引導,他們就會成為百姓眼中的過街老鼠,受到人們的唾棄。
“我的計劃已經被軍堂批准了,我出征以後,你和嚴宗就留在長安,好好訓練一下我們手上的人,等到明年,就讓他們去海西,建立情報網,所需要的花費就從這次蹴鞠
得的出,暫時先給你一千萬金銖。”李昂想到對高會持續一段時間,索性便先和崔浩把後面的事情給交代了。
從三月下旬開始,透過八百里加急發出的軍堂調令直接發往了金陵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李昂所挑選的部隊要求極高,不但要最強壯,同時耐力也要挑最好的。畢竟出征高原,士兵的素質越好,他們適應高原氣候的時間就越短,對於李昂的計劃也就更有利。
在接到調令以後。金陵都護府立時便開始甄選起符合李昂要求的部隊,在金陵都護府稱得上精銳地幾支部隊,為著出征的名額而展開了激烈的競爭,最後兩萬人由六個步兵師混編只有一支重灌步兵師,直接開拔坐船沿長江進入了益州。而北庭都護府的軍隊就沒有那麼激烈的競爭。因為李昂點名要了一萬重灌虎豹騎,並且要求他們帶最重地那套槍騎兵裝備出征。最後剩下的兩萬人,李昂挑選了長安都護府的兩萬黑騎軍。
為了達成戰役的突然性,大秦並沒有詔告天下,一切的調兵都是秘密進行,按照李昂的要求,虎豹騎和金陵都護府的步兵,先行前往益州。而長安都護府的兩萬黑騎軍則是分批次開拔,李昂不想被長安城裡地貴霜人由此而判斷出什麼,導致高原方面吐蕃人做好準備。
儘管兵力調動隱秘,可是要打仗的訊息還是在長安城裡風傳了起來,只不過戰爭物件成了河中的波斯人,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列國的探子。基本上沒人想到長安都護府裡少掉的精銳黑騎軍是去高原對付那個叫什麼吐蕃的國家,畢竟在大秦百姓地眼中。高原只是塊荒蠻的化外之地而已。
除了軍隊地調動以外,益州方面從三月就開始在各地的官辦鑄造工場,開始準備起箭矢這樣的消耗裝備,同時將庫存的糧草調往與高原接壤的地帶,為戰爭做起了準備。而將苑地軍官和參謀團也被李昂提前派往了益州去協調各支軍隊之間地關係。畢竟這次進入高原的都是大秦各大都護府的精銳部隊。配合不好地話,也是相當頭疼的一件事情。
夕陽的餘暉把大地染得一片血紅,這是高原邊緣的荒蠻之地。人煙稀少幾近沒有,可以說是野獸的家園。陳慶之負手眺望著遠處的落日,他原本白皙的臉現在已經變得黝黑,身上原有的一股書生儒雅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看上去倒像是個精悍的戍卒,根本無法讓人把他和談笑風生,指揮若定的將軍聯絡起來。
已經大半年了,自從李昂從軍堂傳來命令,讓他和冉閔協助赫連勃勃他們練兵,他就一直呆在了這塊荒蠻之地,和冉閔帶著六千士兵看著赫連勃勃他們把從整個大漠徵召來的一萬五千青壯訓練到了現在的一萬人,另外五千人則成了他腳下土地的一部分。聞著身上傳來的味道,陳慶之嘆了口氣,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蹄聲。
陳慶之轉過了身,看到了前來傳令計程車兵,那是個大漠人,一頭捲曲的褐色頭髮,藍色的眸子裡帶著幾分天生的兇狠。“陳將軍,我家大人有請,長安有人到了。”那傳令計程車兵操了一口地道的漢話。
“長安來人了。”陳慶之神色一凜,他終於等來這一天了,跨馬上鞍,他馳向了遠處的大營,身後是緊跟的一眾傳令騎兵。而另一處,冉閔也是趕回了大營。
中軍帳內,陳慶之和冉閔同時到了,然後他們看到了李存智,和過去相比,這個少年如今變得更加沉穩,已是成了能獨擋一面的人物了。“見過陳大人,冉大人。”看到陳慶之和冉閔,李存智恭敬地行了一禮,過去橫掃大漠時,他們就是他所尊敬的人。
“李將軍他可是要動手了?”冉閔最是性急,他是個嗜戰的人,在這高原邊緣的荒蠻之地呆了大半年,都快讓他憋悶壞了,此時見李存智來了,自是再也忍不住,不由問道。
“情況有變。”李存智和冉閔,陳慶之他們說出了軍堂對吐蕃得來的情報,“義父本想和兩位將軍一同橫掃高原,只是沒有想到吐蕃的實力在預估之上,所以才不得不改變了計劃。”
“五萬精銳,看起來這回可是要打真正的硬仗了。”聽完李存智帶來的計劃,陳慶之不由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他便笑了起來,朝李存智道,“回去告訴李將軍,我們會成為他手裡最快的那把刀。”
“如此的話,那我就告辭了。”見陳慶之他們沒有對自己傳達的計劃提出異議,李存智也不多作停留,直接離開了軍營,向著益州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