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李昂的問題,那些偷襲者們只是漠然地跪著,一語不發。“好。很好,你們是想當英雄吧?”曹安民在一旁笑了起來,只是卻渾然沒了平日裡地溫和。
從李昂手裡接過上好弦的弩,曹安民走到了一個偷襲者面前,手裡的弩頂在了他的腦袋上,“我數到三,你不回答,你就死。”曹安民說話的聲音平靜而冷酷,他數起了數,“一。二,三。”
‘嗡!’隨著震鳴的絃聲。那名偷襲者地腦袋被近距離射出的弩箭貫穿了整個腦袋,身子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腦殼上的箭孔裡流出了混合著腦漿的鮮血,將地上染得一片猩紅。
看著依然不為所動的俘虜,曹安民扔掉了手裡的弩弓,靜靜道,“看起來你們是群不怕死的人,很好。”
“他們的確是群不怕死的人。”李昂走到了曹安民身旁,看著那些俘虜,忽地笑了起來,“不知道你們的家人是不是也同樣地不怕死。”
李昂地話一說出,跪著的俘虜們不由色變,可是很快他們就恢復了一臉地冷漠,低下了頭。
看著這些俘虜剎那間的表情變化,曹安民看了身旁的李昂一眼,似乎明白了他那樣說的意思,他再次掃視起了那些俘虜,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感情,“你們襲擊的是大秦的軍隊,按罪論處的話,可以株連你們的親人,不要以為你們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你們的底細,你們所得罪的是大秦,是整個帝國。”
“我們會找到你們的親人,然後以謀逆罪處死他們,從老人到小孩,一個都不放過。”曹安民說著這樣的話,眼裡閃著冷酷的光芒,他是大秦的太子,骨子裡流著的是殺伐果決的皇帝之血,只要被他視為危及大秦,那麼再殘酷冷血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
“好,你們仍舊不說話是嗎?”曹安民冷酷地笑了起來,他看著那些俘虜自語道,“看起來你們的親人是被指使你們的人控制住了是不是,你們一定覺得只要你們替他保守住秘密,你們的家人就會安全是吧!”在那冷酷的話語聲裡,那些俘虜們不由心頭湧起了一股寒意。
“不過我想如果換了我是那個指使你們的人,為了安全,一定會殺光你們的家人。當然,如果你們成功了,我還是會殺了你們和你們的家人,畢竟你們乾的事情是等同造反的事情。”
看著冷靜地敘述的曹安民,李昂面無表情,太子就是太子,一旦露出獠牙,那可怕的一面就全部展現了出來,不過大秦需要這樣的太子,國家需要這樣的皇帝。
聽著曹安民平靜刻板的話,那些俘虜內心動搖了起來,他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說出我們知道的,你們會放過我們的親人嗎?”俘虜中,一個人忽地抬起了頭,看向了曹安民。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曹安民冷冷道,“指使你們的人一定會殺了你們的親人滅口,我所能答應你們的,就是會替你們的親人報仇,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聽完曹安民的答覆,所有的俘虜都是沉思了起來,如果剛才曹安民一口答應的話,他們反而不會相信他,可是偏偏這樣的答覆,卻讓他們相信曹安民沒有欺騙他們。
過了一會兒之後,仍舊是開腔的那名俘虜說話,“我們是被迫來的,我們並不知道讓我們來的人是誰,只知道他叫秦五先生,和我們聯絡的人是個瘦漢子,就住在宛州城裡的悅來客棧,其他的我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是說你們是被迫的。”看著那名答話的漢子,曹安民靜靜問道。
“是的,我們這些人原本並不認識,都是在兩個月前被召集到宛州的。”那漢子答道,一臉的苦澀。
曹安民看向了李昂,兩人目中是掩飾不住的震驚,能召集這麼多人,並且控制住他們的家人,那麼幕後指使的這個人究竟有多麼大的勢力?
“如果我們的親人死了的話,請您一定要替我們報仇。”那說話的漢子看著曹安民和李昂,忽地磕下了頭,他身旁其他的人也磕下了頭。
“我說話,從來都算數,那個人,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看著磕下頭的俘虜們,曹安民的聲音很沉,一臉鄭重地道,接著他看向了一旁計程車兵,“送他們上路。”
“等一等。”李昂忽然開口道,頓時那些士兵立在了原地,他們並不知道曹安民的身份,對他們來講,李昂的命令才是最高命令。
看著有些不解的曹安民,李昂知道他心裡身為太子的那份自覺,讓他不會姑息這些被迫的刺殺者,可是這些人有活著的價值。李昂走到了曹安民面前,低聲道,“他們活著,那個人就一定會想辦法滅他們的口,我們可以用他們做餌。”
曹安民眼裡寒芒一閃,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有些欠考慮了。”他同意了李昂的處置,放過了這些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