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年來,你們為我盡忠,這是你們應得的。”朱亭看著幾乎難以自制的宗嚴等人,沉聲道,“我有件事要你們去做。”
“願為主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一眾忍者跪在了地上,大聲道。他們自幼在扶桑山中長大,平時除了苦練技藝,便是信奉背誦儒家孔孟的教義,最講究忠君侍主。
“雲來客棧那裡,你們給我仔細盯著,若是有機會,便殺了這幾個人。”朱亭從袖中掏出幾卷帛紙,扔給了宗嚴,“記得,不要勉強。”
“是,主上。”恭敬地接過帛卷,宗嚴殺氣騰騰地應道。
“好了,你們下去吧。”朱亭揮了揮手,遣下了這些養了很多年的死士。
不過須臾,一眾忍者悄無聲息地退了個乾淨,只剩下朱亭一個人靜靜站在黑暗裡,看著大堂正中的年畫,愣愣發呆。
“劉大人,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跟內閣那些人走得太近。”朱亭的眼睛裡有些不忍,不過很快他低聲笑了起來,自語道,“我連我自己這條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
徐燕然走到了李政的房門口,還未推門,門自己開了,李政看著站在門口的徐燕然,嘆了口氣,道,“你那邊訊息也到了。”
“到了。”徐燕然點點頭,走進了房間,坐下,朝李政看了一眼,嘆道,“我想不到事情居然是這樣。”
“我也想不到。”李政往杯裡倒滿茶,推到了徐燕然面前,語氣有些嘲諷,“誰想得到,鎮撫司的大統領,居然會和突厥人勾結。”
“是啊,誰想得到。”徐燕然眼裡也劃過嘲諷,他舉起茶杯朝李政笑道,然後一飲而盡。
“這出戏的主角登場了,你我就在一旁幫襯吧!”李政搖搖頭,笑道。
房間裡,陷入了沉寂,李政和徐燕然,兩人飲著茶,一語不發。
…
苦水鎮外,阿史那雲烈,桑若,執史思力三人穿著漢服,悠然策馬,在落下的小雪裡緩慢前行。
“漢人的衣服穿著怎麼樣?”阿史那雲烈轉過頭,看著兩個第一次穿漢服的年青人問道。
“有些難受。”執史思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自語道,“穿著這衣服,好像被關起來一樣。”
“你也這樣想嗎?”看著不說話的桑若,阿史那雲烈笑了。
“我只是覺得穿了這衣服,做事情就不如以前那樣隨便了。”桑若想了想答道。
阿史那雲烈眼裡笑意濃烈起來,他朝桑若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兩人道,“漢人很講究規矩和秩序,所以他們穿的衣服,一點都隨意不得,一百五十年前,他們的太祖皇帝,就是靠著鋼鐵一樣的規矩和秩序,打造了一支無敵的軍團,縱橫天下,立下了今日的大秦帝國,漢家威霸。”
“我們草原上的人,就是太隨意了,沒有規矩和秩序,所以才不是漢人的對手,我讓你們穿漢人的衣裳,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想想,不要太隨意了。”
聽著阿史那雲烈的話,桑若和執史思力看向了身上華美卻繁雜的漢服,眉頭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