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翼城的他處,另外一個約了陸淺沫的人在見到執希後,氣憤到了極點。她認為陸淺沫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執希看見對方臉色難看,好心的解釋道:“很不巧,你約的時間與他人衝突了,淺沫沒有分身之術,無法前來,還望見諒。”
巫娜兒見執希客客氣氣的解釋,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不知是哪方人士這麼大面子。”
執希笑了笑,道:“這個不好透露。”
巫娜兒沒打算真讓對方告訴自己,只不過是順口問了問。
“既然今日陸閣主沒空,只好他日再約了。”
他日再約,眼前的人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巫貴妃在深宮只怕出來一趟並不容易,如果有事還是今日說了好。”
沒錯,執希認得眼前這位絕世美人就是千承珏獨寵的妃子。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要見淺沫,而且是親自秘密相邀,甚至不隱瞞自己的身份。
“這就不撈執公子操心了。”
“既然如此,對於巫貴妃的私事本公子就不多說了。只是,巫貴妃不說一些有價值的事情,我們又將如何判斷要不要與貴妃再次見面呢?”
聞言,巫娜兒的眼角跳了跳,對方如此說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和著方才的示好都是作秀?
見巫娜兒不悅,執希暗自笑了笑,然後話風一轉道:“本公子說話直接,還是巫貴妃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我方才的意思是淺沫事物繁忙,總是會先選擇最有價值的。”
既然對方給自己臺階下,巫娜兒就沒打算端著。“執公子的意思,本宮明白。”巫娜兒頓了頓,然後繼續道:“你就說,本宮知道荷巷鎮的事是何人所為。”
荷巷鎮?難道巫娜兒是知道誰將洞口封死的嗎?但是執希不認為陸淺沫會對這有多大的興趣,畢竟那人不是針對她去的。
然而巫娜兒卻認定陸淺沫一定會想知道此事,畢竟女人才是最瞭解女人的。
雖然執希不認為此事有多重要,但面上還是應承下來,“此事我會轉告給淺沫,至於其他的本公子無能為力。”
“只要執公子將這話帶到就好。”
“如若他事,本公子告辭。”
“不送。”
……
陸淺沫送宇文寒回去後就立馬離開了,原本打算直接回執府的她,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竹青院的後山。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山頂。
陸淺沫苦笑,自己這是魔障了嗎?
也不過月餘時間,再次來到這片後山,看著一樣的竹林,一樣的竹青院,一樣的燈火,一樣的黑夜,不一樣的季節,心境也不一樣了。
黑夜如幕,寒風凌厲刮的陸淺沫臉頰生疼,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的目光被一個人影所吸引住,黑夜之中她一眼就能認出的人影,原來對方的樣子早已不知不覺深刻地烙印在腦海中。
她看著雲陌息披了雪白色的斗篷靜靜的站立在書房前,就算他就一樣一直站著,陸淺沫也想多看一會,再過兩日她就要離開了,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
不知多過多久,雲陌息轉身回了書房,陸淺沫失望的收回視線,準備離開。剛走兩步的她,忽然聽到一陣簫聲傳來,陸淺沫停住腳步再次轉身將視線投回方才一直注視的地方。
果然,雲陌息的身影又出現了,只是這次他不是靜靜的站著,而是在吹奏玉簫。
幽幽的簫聲讓陸淺沫回憶起中秋節那晚,就是在那晚她發現自己對雲陌息動了情,第二日她又讓這份情埋藏在心底。
雲陌息此刻的簫聲不帶任何感情,就像是演奏的伶人只是為了完成這場演出任務而已。
然陸淺沫卻覺得聽不出情緒才是最大的問題,畢竟剛才在山峰之上發生的事情,雲陌息心中定是不痛快的才會出手刺傷宇文寒。但他又不想要了對方的性命,否則絕不會是隻劃傷對方的手臂。
簫聲止,雲陌息轉身離開,不一會書房的燈被熄滅,很快雲陌息房間的燈也被熄滅。
陸淺沫知道今晚要到此為止,是時候該離開了。
下了山,陸淺沫突然覺得回去的路異常漫長,身體的懶勁犯了讓她很抗拒的去行走這段路程。
深夜出城,不能讓夜離同行,現在她真的不想動用輕功,只想這樣一步一步的走著,甚至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天明不會到來。
因為她的心此刻真的很亂。但她一定會在走完這條路的時候讓心靜下來,必須靜下來。
無論黑夜如何漫長,天明終將到來,萬物復甦,一切又將從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