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彥今日起了個大早,此刻正在院子裡喝早茶。抬眸見,看見拂蘇面色凝重朝著自己而來。拂蘇看見白子彥並未鬆了神色,而是在他附近找了一大圈。
白子彥見狀不解問道:“你究竟在找什麼?”
拂蘇聞言,坐在白子彥面前,一臉嚴肅的問道:“昨日哪位陸姑娘呢?”
沒想到對方竟是在找淺沫,白子彥微不可察的掩了神色,笑道:“我當你大早上為何如此臉色難看,這樣可一點也不像你。”
拂蘇聞言似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確實太過異常,於是正了正神色道:“一時心急,你快告訴我陸姑娘呢?”
“淺沫向來愛睡懶覺,等她睡到自然醒,怕是已經日照三竿了。”白子彥悠悠的品茶,說的自然而然。
拂蘇聞言臉色更難看了,“所以說,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什麼意思?”
“我去她房間看過了,沒人。”拂蘇雙眸盯著白子彥,想要看出對方是否對自己撒謊。
當然,白子彥也不是吃素的,怎會由他人輕易看出破綻,於是奉上認為對方胡說八道的表情。
拂蘇見了,二話不說抓住白子彥的手腕就朝著陸淺沫的房間走去。
兩人來到房外,只見房門大開,沒有一個人影。敞開的房門自是方才拂蘇推開的。
“子彥,你與我說實話,陸姑娘是不是不在別院。”問道。
這次白子彥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而是轉身離開。拂蘇見狀緊隨其後,一直追問。最後白子彥被追問的煩透了,才說了一句,“她午時前就會回來,你不要再問了。”
午時前就會回來?拂蘇看了看手中的血玉,呢喃道:“希望如此。”
然後,待到午時三刻陸淺沫依舊沒有出現,這時不止拂蘇,就連白子彥也坐不住了。
……
城西執府,執希請來了翼城最好的大夫,此時正在給陸淺沫拔箭,葉喬在屋內守著,執希與墨傑則在屋外焦急的等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他們已經十分焦急難耐。
墨傑身體靠在牆上,面色凝重,不言不語。執希在他面前來回轉悠,急躁不安,幾次想要破門而入,待手真正觸碰到門又堪堪忍住了。
忽然,房門被開啟,兩人不約而同的抬眸看去,再次大失所望,這已經不知道是下人端出的第幾盆血水了。
執希看著刺眼的血水,終於仍不住了,飛身折下一根樹枝,然後在院子裡揮舞起來,再不宣洩一下心中情緒,只怕沒等大夫把完箭,他就要先瘋了。
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房門再次被開啟,這次開門的人是葉喬,她的雙眼中透著疲憊。原本執希不放心,就讓她在裡面守著,畢竟陸淺沫傷的位置比較特殊,他們兩個男人都不方便在現場。可誰也沒想到,陸淺沫中的箭的箭頭竟然還有許多小勾,大夫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她一起協助,在忙活了兩個多時辰後,終於將箭頭取出。
執希與墨傑見出來的人是葉喬,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
葉喬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道:“拔出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什麼叫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執希追問。
葉喬嘆了嘆氣,對兩人說道:“你們進去吧,大夫有話對你們說。”
執希與墨傑進去就看見陸淺沫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想著昨夜她一路流過的血跡以及剛才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就算是個壯漢那承受不住這般失血吧。兩人還看見大夫拔出的箭頭,上面佈滿了許多小倒鉤,僅僅想想就覺得疼,不知道淺沫到底承受多大的痛苦。
上天為何總是這般待她!執希憤憤不平。
“大夫,她怎麼樣了?”墨傑尚存一絲理智,向大夫詢問陸淺沫的狀況。
大夫放下手中的筆,然後將藥方遞給墨傑,嘆了口氣道:“箭是拔出來了,其他的老夫無能為力。”
“這是何意?”
大夫望向躺在床上的陸淺沫,道:“你們看看她的手臂。”
執希聞言,立馬上前掀開被單,拿起陸淺沫的右手檢視,只見纖細嫩白的手臂上出現了一條十分刺眼的黑色脈絡,黑脈自下而上生長,此時這條黑脈已經約有兩寸長。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卻又都心知肚明,這條黑脈的出現於陸淺沫而言並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