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臨河而建,白子彥要了一間雅間正好可要欣賞河岸的風景。
“茶樓可沒有酒喝。”陸淺沫在窗邊坐下。
白子彥在陸淺沫對面坐下,笑道:“只要淺沫想喝,自是有好酒奉上。”然後讓小二上了酒。
陸淺沫看見小二送的酒壺,道:“子彥未免太沒誠意。”
“為何如此說?”
“哪有人請人到自家的茶館喝酒的?”這個茶樓的裝修風格無不透漏著文人的典雅,再加上小二對白子彥要酒的行為一點也不驚訝,她就猜到這間茶樓是白子彥開的。
白子彥倒了一杯酒遞給對方,“果然瞞不過你。看來,我們只能各自自罰三杯了。”
“子彥有心事?”以白子彥的身份應該像雲陌息一樣在參加家宴才是,能在這個時辰遇見他本就奇怪,現在對方還一心想喝酒。
白子彥苦笑著飲下一杯酒,道:“知我莫若淺沫也。”
陸淺沫也陪著喝了一杯,“此時的你就差臉上寫著何事了。如果你願意,不妨說來聽聽。”
“不過是身為白家嫡系長子要面對的那些事罷了。”
僅此一句,陸淺沫也能猜測到一二。“我還以為你早就接受。”不然,繼承韓夫子書院的當是子彥,只可惜他的身份不允許。
“雖然早就說服自己接受,當它真正來臨之時,心中還是抗拒。”白子彥又倒了一杯酒飲下。
陸淺沫繼續陪飲,這種事她不知當如何勸說,或是她本就不願意勸說,她不想自己的想法影響白子彥的選擇,自由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白子彥與生俱來的身份便是他追求自由的最大阻礙。
“不說那些煩心事了。說說你怎麼突然來翼城了?”
“有些事必須親自過來辦。”
“那你打算待多久?”
陸淺沫搖頭,“也許很長,也許很短,一切尚無定論。”
“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待些時日。”白子彥自引而下,“對了,還沒問你住在哪裡?需不需要我替你尋個住處?”
“這倒不必了。我暫時住在雲伯侯府,找宅子的事情,已經交代墨炎閣的人去辦了。”
聞言,白子彥雙眸暗斂,道:“沒想到上次一別,你竟與雲陌息交了朋友。”
朋友?不過是互相有目的的接近罷了,可這話她不會與白子彥說。“機緣巧合而已。”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這話不就是想講嗎?有話就直說吧。”
白子彥正視著對方,逐字逐句說道:“若如必要,淺沫與雲陌息此人還是不要牽涉過深較好。”雲陌息可不僅是個普普通通的世子。
能說出這話,說明白子彥也不僅是個受天下學子推崇的文人才子。儘管白家經商,可能做到白家這麼大產業的本就不簡單,出生於此,白子彥怎麼可能單純的是個文人。不過,陸淺沫還是很感激,對方能夠與自己說出此話。“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明白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必多說。還是那句話,如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多謝。”陸淺沫舉杯敬酒。
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此前前往北漠可有收穫?”
“算是小有收穫吧。”
“所以,你是因為楊炎的事情來的翼城。”此句為肯定句。
既然對方猜到,陸淺沫便不再隱瞞。“是的。”
“能找到一些線索就是好的。不過,此前皇上將玥王爺從武原召回,只怕翼城不會太平,你行事小心些,不要牽涉其中。”雲陌息接近淺沫的目的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