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繼續和小鬼頭嘮嗑,怎料此時鎖龍湖湖面兒上那面水鏡突然震動起來。
小鬼頭眉頭一挑,立馬走到水鏡鏡面之前,雙手結印,打出一道印訣洪流,催動了那水鏡的威能。
我站在他身後靜靜看他施為,不多時,那水鏡鏡面之中便呈現出來了時間支流亂神崖的景象!
我曾經同蒼桓去過亂神崖,是以一眼便看出來了那水鏡之中的景象正是亂神崖之地,因為墨先生的那間茅草屋很是顯眼。
“蒼桓他們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水鏡既然已經啟動,證明心武經出世就在這一時半會兒了,可為何我卻連正主兒都沒見著呢?
小鬼頭白了我一眼,老氣橫秋地說道:“你這小女娃娃忒沒見識了,這小小時間支流如何承受得起元子殿下和滅世法尊的鬥法?一旦他們動起手來,恐怕整個時間支流都將毀於一旦,別說亂神崖保不住,就連大胤古朝也得化作飛灰!”
我見不得他在我面前這般耀武揚威,便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你怎麼又變成了小鬼頭心性?”
他撥開我的手,指著我鼻頭說道:“你這人好沒道理!不是你口口聲聲,一口一個小鬼頭的稱呼我麼?怎地現如今卻反賴到我頭上來了?”
我心頭無語,鄙視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確定,這小傢伙絕對是個資深戲精,他的一言一行是否正常,還得看他靈魂深處的那個戲精是睡還是醒。
無疑,現在他就是戲精上身了。
倘若我和他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估計沒個幾天幾夜,他是不會做正事的。
當初在耄耋獸背上我便見識過了他的戲精天賦和能力,當時他還給我扯了好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掩飾他的戲精綜合症。
現在倒好,大事臨頭了,他卻撕開了遮羞布,直挺挺給我戲精了起來。
或許,他是在藉此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上一次我和他待在耄耋獸的背上,一則那老獸狡猾,說不好就會算計我們,二則禁斷之淵危險無比,小鬼頭心中難免會有懼意。
所以那時候他戲精加槓精,激得我同他在耄耋獸背上拌嘴不斷,好讓耄耋獸不勝其煩將我們扔了下去。
那時候他鼓搗出來了許多理由,想讓我相信他之所以戲精是有原因的。
我也沒多想,雖然覺得他給出的理由邏輯並不是很強,但也不曾深究。
可是現在想來,他給出的理由或許是他戲精上身的一部分原因,但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他在借戲精來掩蓋內心的不寧靜!
因為這一次心武經出世,滅世法尊再也容不下蒼桓,而太祖大人,也就是小鬼頭的師尊和蒼桓是同一個陣營!
如若蒼桓落敗,身殞道消,太祖大人便也難逃一死,會很快步蒼桓的後塵。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鬼頭乃是太祖大人最得意的弟子,他又怎會不心繫師尊的安危?
這樣一推導,我便知,小鬼頭靈魂深處的戲精,是他調控自己情緒的利器。
“好了好了,我與你的口舌之爭暫且放下吧。你既然說時間支流承受不了蒼桓和滅世法尊的交手,那他們現在去哪兒了?既然他們不在時間支流亂神崖之地了,你這水鏡又何故要呈現哪裡的景象?”
小鬼頭癟了癟嘴,甕聲甕氣地說道:“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水鏡不足以映照時間長河中的景象,所以它只能循著我師尊的氣息,把亂神崖的景象呈現出來。”
“不足以映照時間長河?”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訝異地問道:“難不成蒼桓他們要在時間長河中與滅世法尊交手嗎?”
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滅世法尊不能進入八荒六合所在的時間段,但是他卻可以出現在時間長河和時間支流之中。
我本以為蒼桓和墨先生是在時間支流亂神崖參悟出的心武經,所以滅世法尊也會在那裡狙擊他們,可卻不曾想到,他們的戰場會是時間長河。
是了!滅世法尊可不會在乎時間支流裡面的萬眾萬靈是死是活,所以把戰場轉移到時間長河之中來的肯定是蒼桓!
時間支流是耄耋獸的地盤,在那裡蒼桓需要防備耄耋獸心思不良,而出了時間支流,蒼桓就可以全副心思對付滅世法尊。
即便是耄耋獸反叛,在時間長河之中也總好過在時間支流裡面。
更重要的一點是,禁斷之淵就在時間長河裡,蒼桓只需要距離禁斷之淵近一點,便進可攻退可守,而且還能借到禁斷之淵的力量!
要知道,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包括第一宇宙的宇宙聖地眾聖殿和第二宇宙的宇宙聖地大羅帝庭,它們都是毀在了滅世法尊手裡。
如今蒼桓站在禁斷之淵外面迎戰滅世法尊,它們豈有不幫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