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帝庭是前一個宇宙的聖地,貴在氣數成熟,大勢滂沱,但因為第二宇宙已經毀滅,早已不復全盛時期的威嚴。
而稷下學宮則是第三宇宙的聖地雛形,貴在朝氣磅礴,且因為蒼桓提出了人人皆聖的理念,使得稷下學宮的氣數與眾聖殿和大羅帝庭相比更多了幾分靈韻。
但是稷下學宮還遠沒有真正成為聖地,比之大羅帝庭少了一份統御宇宙的威嚴和萬載不朽的底蘊。
兩相對比,虛空之主、萬妖大聖和邪靈大尊動用的大羅帝庭之力,和玄黃之主和太祖大人動用的稷下學宮之力可謂是旗鼓相當,不分軒輊。
只是虛空之主他們到底不是大羅帝庭之人,而玄黃之主和太祖大人則是稷下學宮的業師兼創始人,所以帝庭虛影和學宮之力對撞之下,虛空之主他們還是落入了下風。
但是現在我們正處於禁斷之淵內,稷下學宮的力量要抵達這裡需要層層破空、穿越時間長河,其間千險萬阻,難免會對學宮之力造成損耗,時間一長,我們就很可能出現後繼乏力的情況。
而大羅帝庭的遺址卻坐落在禁斷之淵某一處,傳遞力量至此幾乎不會受到什麼阻隔,可以長久、持續地和我們對抗。
一開始虛空之主打的主意便是拖,他率先出手,一上來就動用雙神慧對我們進行打壓,就是想要給我們造成一種他們要速戰速決的錯覺,好逼得我們手段盡出,和他們對壘。
甚至為了引我們入甕,虛空之主連大羅密林之中儲存的莒氏一族先祖之力都放棄了,就是想讓我們佔據上風之下動用稷下學宮的力量和他們正面硬剛。
儘管之前小鬼頭對我說,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但是緊接著虛空之主就召喚來了大羅帝庭的虛影,逼我們動用稷下學宮之力。
基於我上面的解釋,一旦我們和虛空之主他們對壘起來,我們這一方率先力竭的可能性極大。
而如果稷下學宮的力量難以為繼,面對大羅帝庭虛影的碾壓,我們是萬不可能翻盤的。
畢竟大羅帝庭是聖地之尊,其力非人力所能抗衡,再加上大羅帝庭對莒氏聖主遺寶還有著一種特殊的壓制,兩相疊加之下,不說聖主遺寶會落入虛空之主手上,便是我和小鬼頭,估計也難以全身而退。
究其原因,便是如今我和小鬼頭的氣數已經和尹嬋兒糾纏在了一起,尹嬋兒不死,我們是不可能解脫的,只要有這層因果羈絆在,我和小鬼頭就逃不出虛空之主的手掌心。
虛空之主這樣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明,只是縱使他百般算計,他也想不到莒氏聖主在大羅符詔上面留下了後手,並且還為我所用。
本來他以快打快,只要壓著我們等到稷下學宮的力量耗盡,便可以輕輕鬆鬆得到聖主遺寶(在太祖大人和玄黃之主沒有後招的情況下),可現在該著急的卻是他了,一旦不能短時間內擊潰稷下學宮的力量,那這大羅符詔可就要落在我手裡了。
此時稷下學宮的力量往這裡越聚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座座學宮的虛影,將那大羅帝庭的虛影阻擋在外,半點都接近我不得。
我全力運轉虛空之眼,將小型召喚陣法徹底激發,隱隱便感知到原本大羅密林陣法所在的下方,有一個東西在呼應於我。
我心中一喜,卻保持住虛空之眼運轉不間斷,與那樣物品建立了聯絡,順勢就將其召喚了出來。
“轟隆隆――”
我面前的召喚陣法在一陣陣金光之中消散,一道四四方方的符詔出現在我跟前。
我伸手去抓,但虛空之中卻乍起波瀾。
“如是我聞千萬世,大羅重重離恨天,週而復始是自在,打破桎梏在眼前!”
一道宏大的吟誦在我耳中響徹,將我意念世界的莒氏形態給震回了人形,這一下便切斷了我和銀白色令牌的聯絡,那大羅符詔也一下頓在了半空之中。
大羅符詔本來是因為和銀白色令牌有關係,這才不抗拒我去抓它,現如今我莒氏血統隱匿了起來,銀白色令牌又被遮蔽,這大羅符詔突然就散發出一陣金光,使得我的手怎麼也靠近不了。
“該死!”
我低罵一聲,剛準備催動莒氏血統,想試試能不能用聖主後裔的身份得到大羅符詔的承認,結果小鬼頭卻急吼吼地說道:“別中計!你要是催動莒氏血統,就會被萬妖大聖奪走你的血液!”
他的話讓我渾身一個激靈,萬妖大聖折磨天下妖族,藉助萬妖怨氣練就了萬妖怨咒,手裡掌握的酷刑怕是不下於千萬之數。
正因為如此,萬妖大聖對萬物生靈的形體瞭解得十分通透,保不齊就有奪取血液的本事!
我心念一轉,熄了催動血統的心思,可就這麼一瞬,那虛空之中的吟誦又再次襲來。
“浩浩大羅,符詔上蒼,央央眾生,自在所向……”
這聲音似乎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只十六個字就降住了大羅符詔上的金光。
那符詔閃爍兩下,似乎想要遁入虛空,落入那人手中。
我想了又想,不知道這暗中出手的人是誰,卻聽小鬼頭在後面暴喝一聲:“妖邪避退!妖邪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