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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本不利於身著夜行衣的林福兒與無歡行動,可兩人一個會易容術,一個化妝傳神,去東宮的途中,挑揀著敲暈了兩個宮人,換了他們的衣服,再修改下容貌,挑著燈籠走上宮道,都不帶避諱的。
林福兒之前在東宮待會一段時間,雖然她平日的活動範圍只在東宮,但按著林福兒的形事習慣,又怎會讓自己處於一個對四周環境不詳的境況當中?
若不是早早的探到了四周的環境,林福兒上回又豈能那麼輕易的溜出宮去。
再回來,熟門熟路,幾乎沒什麼波折,便到了東宮。
東宮的宮人們也在忙碌,但與別地兒相比,東宮顯然安靜的多。
林福兒知道太子居於何處,找著地兒,讓無歡藏在外頭,她自個兒悄悄潛了進去。
原本太子東宮就有禁軍守衛,上回太子險些被殺,皇帝更是加派了人手,林福兒知道那些人藏在哪裡,為了便於形事,她與無歡配合著給那些藏著的守衛們,下了點藥。
藥物飄散在空氣裡,隨著空氣被守衛們吸入腹中,撂倒了守衛。
林福兒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進去找太子。
當然,為了太子的安危,林福兒下的藥量並不多,那些守衛頂多昏睡一炷香的工夫,而林福兒也只給了自己一炷香的工夫,用來說服小太子。
一炷香,時間緊迫,林福兒進了內殿,見昏黃的燈燭下,守夜的宮女與太監跪在床榻前,如一陣風般突然衝了過去,幾個手刀下去,宮女和太監便砰砰倒在地上。
燭光照著,看不清紗帳內的情況,林福兒聽了聽,發現連呼吸聲都變的似有若無,因為這,她忍不住唇角勾起,暗道一聲好小子,就手拿起擺在床前不遠處、炭盆邊的炭火鉗,隔開些距離用鉗子挑開了錦緞紗帳。
紗帳微微挑起時,裡頭突然猛力刺出一劍。
緊接著,有個小個子從裡頭跳了出來,揮著劍砍過來,林福兒並未制止,而是順著太子的劍勢,接起了招。
幾招下來,太子突然認出了來人,頓時手中劍一頓,驚呼道:“師父!”
林福兒順勢停下,打量了下慕容珏,見小傢伙除了臉頰稍微癟下去一點點,並無其他不妥,方才笑著點頭道:“不錯,為師離開這陣子,太子沒有疏於習武。”
慕容珏見著林福兒,明顯是高興的。
可小傢伙卻並未像以前那般,熱絡的湊上前,就連師父說話也沒有接,只是在怔怔的看了林福兒片刻後,垂下了眼簾,臉頰也微微鼓了起來,這是、生氣了。
唉!林福兒嘆了口氣。
太子,皇帝之子,身份尊貴,可他畢竟只是個孩子,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情緒,也想要童年,但他的身份將他框在彈丸之地,侷限了他的視野,限制了他的自由。
就是想找個說心裡話的人,恐怕也是奢望。
林福兒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心中對人的定位並無尊卑之分,因為這,他與太子相處的那段時間,都是由著本性處事,兩人的關係說是師徒,更像朋友。
小太子從未與人如此相處,感覺出林福兒的用心,自然是全心全意的喜歡著、信任著林福兒,可是長這麼大,除了父皇、母妃外,他第一次真心去相信的人,竟然丟下他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