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話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除了那最有發言力度、卻偏偏全身心的翻找良藥的徐太醫外,其他侯府的人,紛紛看向了林福兒,一個個都露出憤怒之色,卻無人上前阻止。
林福兒手下動作沒停,淡淡的抬頭掃了一眼,視線從眾人臉上劃過,著重在侯夫人與承安縣主臉上停了停,兩人估計以為林福兒要接話茬,會狡辯,沒想到,林福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後便收回視線,繼續手底下的動作。
這、這是什麼情況?
侯夫人與承安縣主稍愣之後,臉上分分鐘變了顏色,她們被無視了,堂堂侯夫人與承安縣主,都是有誥命的人,竟然被一個都尉剛認回來的野丫頭給無視了。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將她從祖母身邊拖開。”承安縣主緊盯著林福兒,大怒道:“堂堂平安侯府,竟然要眼睜睜看著個野丫頭,殘害祖母不成?”
這一嗓子,將平安侯府眾人,都給驚的一哆嗦。
“放開祖母。”承安縣主一目所生的弟弟,瞧著大約十一二歲的小小少年諸葛瑾,爆喝一聲,說話就往跟前衝。
林福兒無奈,看樣子,按壓只能到此為止了。
她正要收手,卻聽耳旁響起另一聲爆喝:“放肆!”與承安縣主諸葛媚與其弟諸葛瑾的喝聲相比,這一宣告顯孱弱的多,可這帶著些許蒼老的聲音,卻瞬間震住了衝過來的諸葛瑾。
老夫人醒了。
也是,屋內如此喧譁,老夫人只是傷重昏迷,又不是雙耳失聰,一再有爆喝聲灌入耳中,她豈會絲毫不覺?
“祖母!”諸葛瑾呆了呆,見老夫人睜了眼,頓時喜道。
“祖母,您還好嗎?您感覺怎麼樣?嗚嗚~~~祖母,都是孫女沒攔住,我們見您因傷昏迷不醒,一時情急,信了諸葛琳琅,結果、結果她不但不好好給您治傷,還試圖讓您傷勢加重。祖母、祖母您看,她到現在都不停手……”
承安縣主注意到,祖母醒來後,並未看自個兒的傷處,這不合常理,踝骨脫位非常疼,祖母都被痛暈過去了,再醒來難道不應該看看感覺最鮮明的傷處?
承安縣主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料定了祖母的傷腿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如此框定的直接指責。
老夫人聞言這才看向自己的傷處,隨後臉上的神色,直接呆住。
林福兒見老夫人如此,順勢停了手。
“沒、沒知覺了,我的腿……”老夫人怔愣了好大會兒,才怔怔的說出這句話,此話說出,承安縣主也傻了,她知道林福兒沒安好心,卻不知道,林福兒竟如此本事,直接廢了祖母的腿腳。
“來人,膽敢謀害朝廷一品誥命夫人,將諸葛琳琅給我拿下。”承安縣主聲色一凜,指著林福兒大聲喝道。
那滿腦子都在回想林福兒施針、正骨手法,卻在翻藥箱的徐太醫,終於被這一嗓子給震回了神。
諸葛瑾首當其衝,站在角落裡的侯府家丁也紛紛往林福兒身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