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輕笑:“我不過一介民間女流,聽娘你之前說的便能想到這些,更何況是樂國的皇帝、樂國的臣子?他們自然是更加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絕不會讓他國挑出半點錯漏。權衡利弊,顧衝自然不會把我交給膠衣局,以免讓他國有機可乘!”
慕容秦氏聽得似懂非懂,搖頭嘆氣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懂。不過顧候有一句話說得對,人活著是為求生,而非求死……”
她雙手將慕容嫣拉住,雙目含淚,宛如生離死別般。
“嫣兒,答應娘,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慕容嫣鼻尖一酸,忍淚點頭。
“我會的!娘,你也一定要好好保重!”
慕容秦氏點頭拭淚,埋首間,瞧見慕容嫣裙襬滲著鮮血,頓時面色大變。
“嫣兒,你受傷了?”
說話間,已撩起慕容嫣的裙邊檢視。
“不過是從雲岫河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腳,已經包紮好了。大概是剛才跑得太急,才多流了些血。不礙事!”
慕容嫣笑著安慰道。
慕容秦氏見鮮血已溼透了纏在腳上的紗布,心疼不已。
“家裡還有些金瘡藥,我去拿。”
說著,慕容秦氏起身扶慕容嫣坐下,便快步往別屋去。
慕容嫣心頭一暖,唇角揚著一抹笑意。
此時天色漸晚,茅屋內有些昏暗。
慕容嫣記得自己房間有火摺子和油燈,便緩緩踱步進屋,打算點燈照明。
可剛進屋,頓時嚇了一跳。
那林中少年,竟歪著身子坐在木椅上!
屋內昏暗的光線中,只見他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似乎被後背的箭傷傷得厲害。清俊絕倫的臉蒼白至極!
“你……你怎麼……”
慕容嫣驚詫上前,疑惑不已地看著他。
卻見少年蒼白的薄唇扯出一抹淡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是要回來的。”
慕容嫣美眸微閃,神色帶疑,卻有幾分不信。
她正要開口說話,忽聽屋外慕容秦氏的腳步聲步近,只得先將少年攙扶上床,放下破舊的帳幔遮擋,以免被慕容秦氏發現。
剛轉過身,就見慕容秦氏捧著金瘡藥和些許白布條,邁進屋來。
“嫣兒,你的腳受著傷,怎麼還滿屋子亂跑?快坐下。”
慕容秦氏柔聲囑咐,將東西放在桌上,便來攙慕容嫣。
慕容嫣笑盈盈地坐在床邊的木椅上,“娘,我只是流了一些血,看著有些嚇人,其實一點都不疼!”
“你別哄我!”
慕容秦氏滿眼心疼,正要蹲下身來替慕容嫣換藥,卻被慕容嫣起身一把扶起。
“娘,我這點小傷,自己可以上藥。”
“可……”
“娘,我有些餓了!你快去燒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