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瀕危的潛能發揮作用,她拼勁全力揮出僵硬手臂打到了身邊那人。
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
“這女的腦子不正常?”
小竇悚然,沒想到宋棲棠竟還能反抗,慌忙將她抱得更緊,“抱歉,我女朋友喝醉了!”
殘存的意識流失得所剩無幾。
刺鼻汗味定格宋棲棠混沌的記憶,接著便是無窮盡的黑翳覆住她雙眼。
——
宋棲棠又夢見五年前的情景。
那天風和日暖,她明明沐浴著陽光,卻餘生都活在黑暗裡。
“我方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被告宋棲棠怨恨死者秦晚橫刀奪愛,才會痛下殺手……”
殘酷宣告如鐵錘粉碎大腦,震得宋棲棠被疼醒。
她趴伏在床沿邊,長髮垂落地面,溼漉漉的睫毛艱難掀起,全身骨頭像重新拆裝過。
昏迷前的絕望捲土重來,提醒她,昨晚經歷了多麼噁心的事。
天色並未大亮,浴室依稀水聲淅瀝。
宋棲棠強忍不適穿好衣服,赤腳站著,唇線緊繃,透過幽暗盯住那扇茶灰的玻璃門,眼底閃爍深晦而凌亂的光。
這一刻,顯得無比漫長。
長到遍身疼痛都變得麻木。
孫梅篤定她不敢鬧。
可,別人當她是爛泥踐踏,她就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嗎?
前所未有的悔恨、委屈與盛怒擠滿心室。
宋棲棠逼退溢位的淚水,急喘一口氣,冰僵指腹緩慢摸進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