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算是披著“丈夫”“公婆”“家人”的名義,也不能越過這道準則。
現在,這個男人,這個披著“丈夫”的名義,見妻子從鬼門關過了一遭,非但沒有一點擔心,還如此兇惡。
就算是這人面前偽裝的關心都沒有,憑什麼資格成為別人的“丈夫”?
僅僅是因為那一紙婚書嗎?
婚書只是這個世界律法認可而已,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
丈夫於妻子,彼此都應該是相扶相攜相知相守的存在,若是不能做到,那便沒有資格成為對方的丈夫(妻子)
的“妻子”,看來這個男人的確不是委託者能相伴一生的良人啊。
這些人在醫院裡都敢如此放肆,可想而知,委託者原來在家裡是何等場景。
若是現在自己就這樣拖著這虛弱的身體跟她們回去,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豈不是就在那裡等著被對方繼續凌虐嗎?
最為關鍵是……她現在真的好餓啊。
芩谷一把拉住一個警員的手臂,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警察同志求求你給我一點吃的吧,我好餓,我真的好餓啊……”
其實這兩個被派來調解的警員也是非常鬱悶了。
剛才那幾個大媽仗著我是老人你能把我怎樣的架勢,把他們臉上也抓了幾道血印子出來。
其實以前他們也調解過這樣的案子,最後都是不了了之,女人最後還是要跟著丈夫回去的。
所以他們來了就是和和稀泥,清官難斷家務事。
眼看著這一場鬧劇就此結束,他們準備來口頭上安慰下這個女人,卻沒想到對方一下子給他們跪下,那雙手還死死把他的手臂抓住了。
還當著那麼多的醫護人員和看熱鬧的群眾呢,既然穿著這一身制服,那麼這形象可不能崩了。
於是一邊去攙扶芩谷一邊連連應著:“這位大姐你先起來,有什麼事好說……”
委託者身體瘦弱的像一陣風都能吹倒似得,所以對方稍稍用力,就直接把她拽起來了。
魯文華見此,斜著三角眼狠狠挖了芩谷兩眼,吼道:“真是沒用的東西,我婁家給你吃給你穿,哪點虧待了你?現在竟然這這裡作妖。”
“寶貴,你還不把那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弄走,我婁家的臉面真是讓你給丟盡了!”
婁寶貴就過來拽芩谷,非常氣憤地吼道:“還不快跟我回去,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害臊!”
婁寶貴拽著芩谷的手臂,就像鐵鉗一樣,完全沒有絲毫憐惜之意。
芩谷仍舊抓著警員的手臂,不鬆手。
“警察同志,你們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就是被她們虐待的,我在家裡當牛做馬,沒吃過一頓飽飯。現在又在鬼門關上過了一道,跟他們回去的話,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啊。警察同志,求求你們了,行行好,給我一點吃的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的確是,剛才她們攙扶芩谷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女人非常的瘦弱,身上就像是一層皮包著骨頭一樣。
而且現在臉上看上去慘白,帶著死人才有的清灰之色,眼眶深深凹陷,看上去很是瘮人。
另一個警員說道:“既然如此,徵詢醫生建議,最好這醫院裡多觀察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