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感覺心裡就像是有一塊石頭壓著一樣——這樣就讓那個傢伙離開了啊。不過,不讓他離開又能怎樣呢?難道把他打死?
曾大嬸又嘆了一口氣:“也就只有那一次,莊主第一次把人趕出莊子……我還記得他跪在莊主面前苦苦哀求的樣子。但是他又不肯放棄那幾個幼崽,留著必定成為禍患,所以最後……”
隨著曾大嬸的講述,芩谷已經腦補出當年的畫面。
一個有著天真想法的人,想要透過馴化野獸來為自己服務,然後引來了野獸瘋狂屠村。卻並沒有引此為戒。於是被莊子趕了出去……
雖然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帶著幾個鬣狗小崽子在野外,更容易被那些鬣狗尋到,必定屍骨無存。
但若是……
想著想著,芩谷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如果說兩天後強盜攻破莊子並不是莊子內部的原因,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外面有人熟悉莊子裡的情況。
而這個人,很有可能的就是十年前被趕出莊子的那個人。
芩谷壓下就快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激動,如剛才一樣的語氣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曾大嬸:“他叫……懷安。”
心懷天下安寧——好一個懷安,名字倒好,但是……卻是個引禍而蠱自知的人。就如嬰兒捏死手中的小鳥一樣……
曾大嬸見芩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唉,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說不定那個人早就死了。”
芩穀道:“世上的事又怎麼說的清楚呢?我覺得既然圍牆已經增高加厚,也應該在周圍能挖一圈壕溝就不錯了。”
曾大嬸聽了芩谷的話,一點也不意外:“其實莊主也想挖壕溝來著,但是這個地方本來就少雨,地面板結,更不就挖不動。這幾天時間也挖不出來了。”
自己能想到的,別人肯定也能想到。
但現實卻非常殘酷,實施起來非常困難。至少並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芩谷覺得,既然莊子內部團結一致,唯一可能就是那個人引來了強盜攻破了莊子。
他應該是知道莊子裡有暗道或者比較薄弱的地方,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強盜輕而易舉攻破莊子。
芩谷說道:“曾嬸,我倒是覺得那個人說不定沒有死。你看啊,他竟然能夠去鬣狗群裡把小崽子抱回來,還想著馴養,說明他自己是個膽大並且有些手段。但是我們最後卻把他趕走了,恐怕還記恨著我們呢。”
曾嬸聽芩谷這麼一說,神情也不由得凝重起來,不由得停下手中的事情,很是鄭重地說道:“哎呀,聽你這麼一說倒是很有可能的。唉,你是不知道,當年因為他抱走了鬣狗崽子,為村子引來了鬣狗群的報復,他提前感覺到危險所以逃到莊子裡來了。後來我們莊主帶人趕走了那些鬣狗,你們村子倖存下來的人知道了這個情況,就要找他拼命。其實當年我們莊主也是基於這方面考慮才讓他自行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