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現在這般慵懶閒適的模樣,他在郎君身邊十幾年了,還從沒有見過。
微微粗糙的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撫,麻麻癢癢的,這滋味絕對不好受。
蘇雲忍了忍,終是默許了他這帶著無盡隱忍意味的吃豆腐舉動,強行把注意力放回到那個神秘的寄信人身上來,“如果是這樣,我懷疑他寄信的物件絕不止我們和祖父,但同為二十年前那件事的受害者,絕不是他挑選寄信人的唯一標準。”
顧君瑋轉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男人盤腿而坐,靠在軟墊上,因為在家一頭墨髮只是用白色的髮帶隨意地挽了起來,披散在肩頭,配上他此時帶著一絲懶散意味的鳳眸,竟無端地透出一種性感的誘惑來。
蘇雲忽然感覺臉頰有些熱,默默地轉開了視線道:“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想做什麼,但他做的這件事,必然不是小事,從他信裡面提到他和你們同為被上天遺棄之人,和他對自己所揹負的命運明顯不滿的情緒來看,我推測……”
想到自己的那個猜測,蘇雲心頭微沉,再也沒有了旖旎的心思,“他想做的事情,是報復這個天下。”
顧君瑋聞言,眉頭也微皺。
“所以,他挑選的人,除了和他同為二十年前那場戰爭的受害者,還有一個特點均有一定的實力和能力,可以支援他做那件想做的事情。
或者是權,或者是錢,或者是有利的身份,或者是幾者兼備。
否則百姓中受二十年前那場戰爭影響的人有千千萬,如果說他沒有一個挑選夥伴的標準,是不可能的。”
蘇雲輕笑一聲,彷彿看到了那個表面溫文有禮、實則內心陰暗瘋狂的人就站在她面前,一雙挑釁的眼睛帶著笑意,直直地看著她。
“這也跟他自負的性格有關,像他那般自視甚高的人,如果那個人不是有一定的能力,他覺得是沒有資格當自己的夥伴的。”
如果他是一個罪犯,那他絕對是一個能讓世界上最頂級的警探都頭疼的,高智商罪犯。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生活中,但他既然以如此高的姿態宣揚了他的出場,那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定然會比這出場方式更惹眼張揚萬分,這才符合他的人物心理。
說不定他現在就隱藏著某個地方,暗暗地觀賞那些收到他信件的人或慌亂、或緊張、或不安的模樣,那於他來說,是對他所做下的事情的最好嘉獎。
顧君瑋嘴角微勾,“所以,我收到他寄的信,還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這算是玩笑?
說實話,以顧君瑋如今在南吳的地位,那人不找他,還能找誰?
蘇雲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眼底一片寒涼。
是了,以顧君瑋如今的心理,其實也很難理性地去推斷這件事。
只不過因為那人暫時沒有對她和兩個孩子露出惡意,他才能冷靜至今。
可是,便是如此,那人做下的事情,其實早對她造成了影響。
遠的石佛村如今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近的,齊從明突然被攪入的滅門慘案,還不知道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
……
她讓顧君瑋幫忙去檢視石佛村如今的情況,顧君瑋是直接飛鴿傳書讓此時在嘉州駐守的雲嵐去檢視的。
因此兩天後,資訊就傳來了。
蘇雲看著那張小紙條上的簡單的一行字,臉色瞬間煞白。
上面寫著的是
石佛村已成人間地獄,村裡無一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