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初步調查,柴熠烯是杭州人,來南京投奔親戚,她是湘雲書局的東家的遠房親戚。”小笠原律介說道,“在書局上班後,柴熠烯的生活很規律,不是在書局上班,就是在家讀書看報,有時候會和一些小姐太太打牌,那些人也都是湘雲書局的女客,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
滕川勇人沒有說話,而是在沉思。
“你來看看這幅畫。”滕川勇人指著桌子上的畫作,對小笠原律介說道。
“哈衣。”
小笠原律介彎下腰仔細看那畫作,他甚至還移動了辦公桌上的檯燈,開啟臺燈以便更仔細的看。
他自然知道少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他看一幅畫。
對於小笠原律介的這些沒規矩的舉動,滕川勇人並未生氣,相反還很滿意。
小笠原律介做事認真,是一個純粹的手下,他很欣賞這種踏實做事的手下。
……
“這是大泉先生臨摹的北齋千葉閣下的畫作。”小笠原律介說道,“屬下也打聽過了,大泉先生確實是非常崇敬北齋千葉閣下,閒暇之餘確實會臨摹北齋千葉閣下的畫作。”
“唔。”滕川勇人點點頭,“假如你是我們的敵人,看到這幅畫,你會聯想到什麼?”
小笠原律介愣了下,他一時間不太明白滕川勇人這話的意思。
小笠原律介是做事很認真的人,也善於思考,儘管心中不明白,但是也沒有攀問,而是仔細思考。
敵人?
敵人!
小笠原律介心中一動。
少佐口中所說的敵人,最可能的就是襲擊和林寓所,擄走大泉崇哉的敵人。
而大泉崇哉先生只是帝國內閣文部科學省的官員,並不屬於帝國重要崗位,在這等情況下,大泉崇哉先生卻成為了敵人襲擊的目標,答案只有一個:
敵人是衝著‘章魚’計劃來的。
‘章魚’計劃,小笠原律介也只是在和林寓所出事後,他才從滕川少佐的口中獲悉此機密情報的。
作為特高課的大尉銜特工,並且還是少佐的親信,他此前都對‘章魚’計劃一無所知,可見此機密的保密級別,那麼,敵人是如何得知‘章魚’行動,並且所鎖定在大泉崇哉先生的身上的?
……
想到這裡,再看這畫作,小笠原律介的心中已然有了思緒。
大泉崇哉先生臨摹北齋千葉閣下的畫作。
一副江戶時代的風俗畫。
北齋千葉閣下……
北齋千葉閣下的畫作,風俗畫實際上並不佔太大的比例,而說到風俗畫,北齋千葉閣下最著名的風俗畫就是那幅畫——《章魚與海女》。
想到這裡,小笠原律介的心中咯噔一下。
“‘章魚與海女’!”小笠原律介驚呼一聲,“少佐的意思是,敵人很可能是透過這幅畫,聯想到北齋千葉閣下的‘章魚與海女’,然後才確認了大泉先生與‘章魚計劃’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