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權民看著男子收起槍支,溜溜達達的離開,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上是痛苦的神情。
這又是日本憲兵隊的漢奸,又是特工總部的特務連番來盤問,張權民意識到那個在自己的日雜店打電話的男子,不僅僅是抗日分子,甚至還可能來頭不小。
這讓張權民內心的內疚感更盛。
……
“有意思。”程千帆喝了口可口露,輕笑一聲說道。
暗中盯著揚江飯店的兄弟,發現了董正國的異常,暗中跟蹤,並且看到了董正國掏槍逼問日雜店掌櫃的一幕。
豪仔便想到了一計,安排一個會南京話的兄弟假扮憲兵隊的特務盤問掌櫃的。
透過從權民日雜店的掌櫃的的‘盤問’,程千帆基本上捋清楚了事情的脈絡:
有人給住在揚江飯店的董正國打了一個秘密電話,董正國對此事進行調查。
而根據掌櫃的所說,董正國言稱打電話那人是抗日分子。
並且,掌櫃的還提供了打電話之人的身體特徵:
一隻耳朵殘缺!
“你覺得這個打電話的人會是曹宇嗎?”程千帆問豪仔。
“八九不離十吧。”豪仔想了想說道,“拋開有人可能故意陷害曹宇的可能性之外,那這個人基本上就是曹宇了。”
說著,豪仔露出了疑惑之色,“帆哥,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他們兩個不是一起從上海來南京的嗎?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談,曹宇還用得著打電話?而且董正國竟然還在查這個電話。”
“這隻能說明一點。”程千帆又喝了一口可口露,將瓶子放下,嘖吧嘖吧嘴巴,說道,“我們先不預設打電話的人是誰,可以肯定的是打電話這個人故意掩飾了自己的聲音,以避免被董正國聽出來。”
“我明白了。”豪仔說道,“然後董正國就對這個電話進行調查,最終找到那個權民日雜店,然後從掌櫃的口中獲悉了打電話的人一隻耳的特徵。”
“沒錯。”程千帆丟了一支菸卷給豪仔,他自己則是拿了一支菸卷在手中把玩,“既然我們會懷疑打電話的人曹宇,那麼,董正國也必然會第一反應是懷疑曹宇。”
“聯絡陸流。”程千帆說道,“董正國從貢院路回揚江飯店後又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明白。”
……
“帆哥,有訊息傳回來了。”豪仔敲門進來彙報。
就看到帆哥正拿著放大鏡研究一枚精巧的鼻菸壺。
“說說看。”程千帆放下放大鏡,拿起一方絲綢絨布輕輕擦拭鼻菸壺。
“董正國從貢院路回到揚江飯店的房間,待了一會後,他就去了住在同一層樓的曹宇的房間。”豪仔說道。
“待了多久?”程千帆神情微動,立刻問道。
“陸流說,應該至少有一個小時。”豪仔說道。
“兩人沒有發生爭吵?衝突?”程千帆問道。
“應該沒有。”豪仔說道,“陸流一直貓在門後透過貓眼向外看,聽外面的動靜,董正國從曹宇房間出來的時候,他假裝開門出去買菸,看到董正國和曹宇的表情還算正常,甚至還有說有笑的。”
“你怎麼看?”程千帆看著豪仔問道。
“這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這麼看來,董正國秘密調查的那個打電話的人,應該不是曹宇了吧。”豪仔說道。